权雨丞感觉自己的脑袋里仿佛有上千根针在扎,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几乎快要克制不住用头撞墙的冲动。
“程子,那你有没有办法让这些该死的声音停下来。”
程子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痛苦,说道:“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的幻阵,从我们看到那些灯光,以及闻到的气味,再到现在听到的音乐,都是一种幻术,只要我们还身在这个墓室里,就挣不脱这个幻术。”
“也就是说,只要离开这座墓室就行了是吧?”权雨丞看着不远处的青铜门,咬着牙打算去将青铜门打开。
可是他才刚刚迈动两步,浑身的肌肉就开始痉挛,不断的抽搐着,根本难以行动。
“混蛋”权雨丞额头冷汗直冒,可是手脚就是不听使唤。
就在这个时候,程子忽然说道:“少爷,我有一个办法,你将玉璧给我。”
权雨丞此刻也没去多问,听到程子有办法,便颤抖着将玉璧朝程子扔了过去。
程子拿到玉璧之后,从背包上将飞爪取下,朝着权雨丞甩了过去。“少爷将绳索系到身上”这时乐声再次一变,变得更加激昂高亢。
权雨丞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好像流出了什么东西,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不敢耽搁,权雨丞连忙绳索系到身上。
“少爷将飞爪给东子”
权雨丞咬着牙,又将飞爪甩手扔到东子身边。不用吩咐,东子照旧将绳索系上,随后朝着雷子扔去。
等到所有人都系上绳索之后,程子满是汗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朝着权雨丞看了一眼,语气柔和的说道:“少爷你们一定要走出去。”
权雨丞一听程子的语气不对,心中顿时涌起一丝不安,还没等权雨丞开口,他就看到——程子将手指插进了自己的眼中,顿时猩红的血迹从程子的眼眶中流出。
程子痛的脸皮一阵抽搐,可是却没有喊出一声。
“死程子!你这是要干嘛!”东子捂着耳朵,对着程子大吼到。
程子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东子你记住,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少爷。”接着,程子又用手指刺穿了自己的双耳,鲜血流的满脸都是,看起来凄惨无比。
“程子!!!”权雨丞双目欲裂,他知道程子所说的办法是什么了。
只要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自然就不会受到这幻术的干扰。这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可是这代价实在太大。权雨丞不敢相信,程子居然如此决绝,为了救他们脱离险境,竟然不惜将自己的双目双耳舍去。
程子脸上再也看不到之前的痛苦之色,苍白的脸上净是洒脱的笑容。没有耽搁,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程子飞速的朝着青铜门的方向奔去。手里,还拽着一根绳索。
程子奔跑着朝青铜门方向而去,速度很快,眼看就要撞到青铜门上。
“停下!程子!停下!”
“到了,程子!到了!”
几人拼命的呼喊着,可是程子依旧朝前狂奔着,最后一头撞在了青铜门上,撞得程子一个趔趄,不过却没有倒下,而是开始摸索着,寻找着凹槽。
权雨丞死死的咬着牙,浑身的剧痛让肌肉不停的痉挛抽搐,那阵阵音响仿佛化作了千万恶鬼,在撕扯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吸食着每一根骨髓,万蚁噬脑般的痛苦让人感觉身处地狱,生不如死。
权雨丞愤怒,他心中的怒火快要化作了滔天的怒焰,他恨不得杀尽这些魑魅魍魉,屠尽这些妖魔邪祟。可是,他现在连站起来都感觉难以办到。
瓜子儿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哀嚎,雷子和彪子也是抱着头不断的痛苦呻吟着,东子的模样也是极惨,双眼都流出了血水,现在也是捂着耳朵死撑着罢了。
忽然一阵震动响起——青铜门开了!
程子感知着身体传来的震动,满是血腥的脸上露出笑意,他开始拼命的拽着绳索,将权雨丞和东子他们朝这边拉。
绳索将程子的手拉出一道道的伤口,血液染红了绳索,疼痛从手上传来,可是程子却毫不在乎,反而高声唱起了歌:
【轻裘长剑,烈马狂歌,
忠胆义胆,壮山河——
好一个风云来去的江湖客,
敢与帝王平起平坐——
柔情那铁骨,千金一诺,
生前身后起烟波——
好一个富贵如云你奈我何!
剑光闪处如泣如歌——
一腔血,流不尽英雄本色!
两只脚,踏破了大漠长河——
三声叹,叹——叹——叹!
只为家园故国——
四方人,传诵着浩气长歌】
程子唱着,越唱越高亢,越唱越激昂,原本那苍白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润。
不知道是不是程子的歌声干扰了那诡异的音乐,还是被程子此时那豪壮的气势所感染;权雨丞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没有那么难受了,体内仿佛涌出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他咬牙在地上用双手爬着,他不能让程子一个人承受这些,就算是死,他也不允许自己如此窝囊,如此——毫不作为。
鲨齿背在了背上,权雨丞双手颤抖着奋力向前爬行,他的手指已经被磨破,他的浑身还在阵阵痉挛,他的双眼已经朦胧,可是他都顾不上了,他只有一个念头——爬出去!爬出去!
耳边程子那豪迈的歌声还在回荡,那是此刻权雨丞力量的来源,他的双眼充满了血丝,血液和泪水夹杂着一起流下。
痛——痛入骨髓。
在程子的奋力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