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几天。
之前接受了爷爷秦柏瑞的委托的那几位美院老师们送来了好几幅油画。
家里人都有些激动。
傅楚窈尤其。
只因……她从未见过父亲母亲,以及祖父母。
所以每一帧油画对她来说,都是既陌生、又向往的体验。
最大的一幅油画,当属傅星凌与裴杏贞的合影了。
美院的老师们也是根据相片来画肖像的。
傅星凌留存于世的照片多以穿军装为主,而裴杏贞的照片又多以欧式服装为主……
但在当年,和广庆见裴杏贞的最后一面时,她是穿着旗袍在的……
于是,美院的老师们听从了爷爷秦柏瑞与奶奶姜珍旖的建议。
他们又翻找了很久的照片,最后总算是找出了一张非常模糊的、裴杏贞穿着无袖旗袍的照片……
最终,这幅合影便是傅裴二人站在窗前的合影。
——男人穿着军装,身材高大、威武、气势尊贵又沉静;女人则穿着旗袍,显得窈窕、端庄、又大气。
奶奶姜珍旖不禁叹道,“他两个活着的时候没有一幅合影,但这一幅画看着……怎么就这么般配呢?”
师公和广庆也叹道,“像,是像啊!女的就跟当年云生的妈妈一个样儿,男的像云生,但又也比云生多了些男儿气概。”
姜珍旖笑道,“那怎么一样,当年云生在你跟前的时候,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可他爹这会儿已经是个成名的将军了。”
傅楚窈的视线久久无法从祖父祖母的那幅油画上移开。
良久,他她才转头去看了另外一幅合影。
——那是她父母、傅云生与姜喜儿的合影。
认真说起来,这还是傅楚窈头一回看到亲生父母的样子。
在看到这幅合影之前,她先是转头看了看奶奶的表情,又看了看师公的脸。
——只见二位长辈均是热泪盈眶……
傅楚窈就知道,画上的人物一定画得很像了。
她抬眼看去……
只见画中的男子,容貌俊美到雌雄莫辨。他个儿瘦高,穿着和氏毒门独特的黑色布衣服装,脑后系着小辫子,下身穿的裤子也是扎了口的……
说真的,小哥哥和连城也年轻,可小哥哥穿着那身衣服,看起来却有点不伦不类的。
但相同样式的衣服穿在傅云生的身上,却显得十分独特,有点儿像是漫画中的美男子一般。
油画中,年轻的父亲含笑而立。
站在他身边的,是位容貌绝美、眼眉间含着羞意的窈窕少女。
傅楚窈怔怔的看着画上的一双璧人儿。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和母亲长得这样相似!
奶奶姜珍旖在一旁抹起了眼泪。
“我总是不敢想以前的事儿……说是说不敢想,可是只要一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喜儿似的……”
“一想到喜儿,又不得不想到欢儿。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虽然养了一双女儿,到头来却一个也没了。”
说到伤心处,奶奶不由得放声大哭。
众人连忙来劝。
傅楚窈也跟着劝了几句。
但很快,她就不得不又将目光放在了另外一幅油画合影上。
傅楚窈突然陷入了怔忡。
原来在这一幅合影油画上,有两个年轻姑娘。
不消说,这一定是傅楚窈的母亲姜喜儿,与姨母方欢了。
哦,不,是秦欢。
怎么,双胞胎也有可能……长得完全不一样吗?
傅楚窈失神的看着这一幅油画。
油画中的姜喜儿依旧是那副明艳动人的美丽模样,可与她依偎在一起的另外一位少女,虽然也是巧笑倩兮,却仅仅只能称之为清秀。
秦欢……
与傅楚窈的母亲姜喜儿虽然是双生女,但也……太不像了吧?
秦欢看起来是个单眼皮,瓜子脸,面色有些苍白的少女,无论是五官与气质,都远不如姜喜儿。
这时,一直在伤心落泪的姜珍旖已经被众人劝住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见傅楚窈一直盯着那幅双生女的油画看……
姜珍旖便解释道,“她们姐妹本来就长得不像,欢儿生得像外婆,喜儿的长相随我……”
“别看欢儿是姐姐,出世早,但她一向身子弱。你母亲喜儿……的身子则要健壮许多,她呀,是一出娘胎就省心的很!”
“欢儿性子活泼,爱说爱笑,爱跳爱唱的……喜儿温柔安静,爱看书,平时还总央求我多买书籍多买纸墨回来,她还爱练字儿……”
“那会儿我带着她们姐妹俩住在深山老林里,日子过得确实有些清苦,好在欢儿性子欢脱,我们便也将那苦化成乐,苦中作乐罢了。”
说着说着,姜珍旖便陷入了回忆——
“喜儿模样生得好,性子温和。她虽是妹妹,却要比欢儿懂事的多。人也聪明,我会的那些医术,她统统学了个全……”
“可反观欢儿,唉,怕也是我把她给宠坏了。她们小的时候我还不觉得,可等到她们姐妹长到十七八岁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欢儿居然连字也认不全,就更别说什么医术药方了。”
说到这儿,姜珍旖不住的责怪自己,“那会儿都怨我,如果不是迫于生计,疏忽了对她俩的管教,恐怕在云生这件事儿上,也不会落得如此……”
和广庆劝道,“这是他们的命啊……”
傅楚窈一直盯着这幅姐妹合影。
也不知为什么……
她总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