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在外面吃的兰州拉面,继而在附近超市逛了一圈。出来后,大包小包的各自提的全是买的零食,追逐嬉闹的返回公寓。
知夏抱着零食倒着跑在前面,一副狡猾的嘴脸,“我给你说陆天后,你要以护嗓为主,禁甜禁辣,所以这零食…都归我了!”
陆漫漫:e,过份!
“我吃牛肉干总行吧?”
“辣的,不给不给…”
“……”
她们一路嬉笑打闹着,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样,无忧无虑的生活。
回到公寓楼下,借着光线,视线闯入了一个男孩,笑颜僵凝在脸上…
在初秋喧哗的夜晚,男孩穿着黑色卫衣,修长的双腿包裹在深色休闲长裤中。
他面颊熏红,像是喝了不少酒,屹立在墙根,低着头,影子,则落寞的有些让人心疼。
可他却很清醒,清醒的见到日夜思念的人时,摇摇晃晃的身影,朝她扑了过去,趁其不意,紧紧的抱在怀里…
“顾晓洋,你,你干什么?放开!”陆漫漫才反应过来,顿时面红耳赤,用力的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
那双强而有力的手臂,就像是根锈迹斑斑的粗链条,紧紧地把他们缚在一起…
鼻息间的氤氲酒气,呼在她的颈脖,温温痒痒,却什么话也没带给她。
“你是不是喝多了?快放开我!”她有些动怒了,讪讪地望向知夏,寻求帮助。
那一刻,她好像看到知夏眼中闪过不一样的内容,比此刻的顾晓洋还要陌生的内容,稍纵即逝…
然后,知夏上楼了,她转过身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眼眶不争气的湿润了。
爱一个人好难啊,我真的不想再体会这种感觉了!
好久,顾晓洋才情愿将她松开,她的肩膀被他几近暴力的拥抱勒出红痕,泪水在她眼中打转,她不知道他这样做,算什么?
你已经离开我的世界一年了,一年,足矣冲淡许多。我们都应该勇敢的往前迈出曾经那道坎,早就该习惯没有彼此的明天。
在这件事情上,我以为你做的更好,因为就连你已经回国,也没想过要告诉我,更没打算来找我!
那么现在呢?喝的烂醉,跑到这里来堵我,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连拥抱,都用仇人一样用尽力气……
我们之间,是不是一定要以这种方式,各自折磨才满意?
她吸了鼻子,硬是把委屈的眼泪给强忍回去,不让它往外掉。
看到他那副样子,又心软了下来,拉起他的手,往马路上去。
“走,我送你回家!”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瞟向十米开外的跑车,“有车!”
她看着他,眉心皱成一团,怒声斥责道:“你疯了?喝成这样还酒驾?喝酒?飙车?在国外就学会这些?是不是还觉得自己特厉害?”
你看,你还是没变,可以对我发脾气,关心我、陪伴我、安慰我、就是永远都不会喜欢我…
馒头啊,我做了一个决定,我决定,放弃你了,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会很久,很久……
他笑了,然后,往十米外的敞篷车走去。
“喂…顾晓洋!”她喊:“你站住!”
“喝酒不能开车,你听到没有!”她急的跑过去,在他发动引擎时截下他的车!
他没熄火,双闪在前方变幻。
隔着挡风玻璃,她欲言又止,才发现,好像已经不知道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种感觉,让人一下子心情跌落到谷地。
她蹲下来,放声恸哭。
一如四月份,妈妈病危,筹不到手术费时的无助…
我是那么的贪得无厌啊,才会在时光拿走我曾经宝贵的东西时,那么的不肯撒手,哭相与吃相都难看到了极点。
顾晓洋,是不是我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简单快乐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是我混蛋,处理不好我们的关系…
他还是狠下心离开了,不一会儿,收到了他发来一条信息。
内容是一首诗:
“秋天红色的膝盖
跪在地上
小花死在回家的路上
泪水打湿鸽子的后脑勺
一位少年去摘苹果树上的灯
植物没有眼睛
挂着冬天的身份牌
一条干涸的河
是动物的最后情感
一位少年人去摘苹果树上的灯
我的眼睛
黑玻璃,白玻璃
证明不了什么
秋天一定在努力地忘记着
嘴唇吹灭很少的云朵
一位少年去摘苹果树上的灯…”
除此外,再没什么。
想说的都在诗里…
“……”
“知夏…”回到公寓,她疲倦地叫了一声。
八点已过,节目已经开播有一会儿了,但电视并没有被打开。
“比赛开始了,你不看吗?”她问,好像刚刚发生的事已经淡忘了。
“嗯,看…”知夏说,语气有些偏冷。
她随手把电视打开,正传来的,是柯莱那饱经沧桑的烟嗓。
知夏看的六神无主,陆漫漫觉察出她好像不大对劲儿,“你怎么了?不舒服啊?”上前一步探了探知夏脑门,也没发烧呀!
“没事,可能是时差还没倒过来,有点累了!”
“那你早点休息,别看节目了!”她担忧的说,尽管下一个就轮到自己出场了,她还是把电视关了,催她睡觉。
次日清晨,知夏还在熟睡,陆漫漫买了早餐放在桌子上,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