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凤安城显得特别宁静,正是华灯初上的时刻,空气里漂浮着莫名的馨香,让人禁不住有了些睡意。安子澜长长地嘘了口气,内内滴,终于摆脱这群酒棍的纠缠了!拍拍重如铅球的头颅,想想刚才狂喝滥饮的场景,安子澜仍觉得心有余悸。
今天是安子澜的生日,几个平时就喜欢拧在一起的狐朋狗友非要狂欢一下,以示庆贺,妈的,庆贺就庆贺呗!一个个喝那么凶干什么?好象就要世界末日了似的,安子澜不禁这样想道,不过也是,这可是小爷我二十三岁寿辰啊,不狂欢一下,谁知道小爷的存在?于是,安子澜便暂时忘记了酒醉的痛苦,转而想念起刚才豪饮时的滋味了。
既然逃了出来,再回去是断然不行的,况且,安子澜还记得一个约会,一个想起来就令人感觉美滋滋的颇有点儿香艳的约会。
安子澜一边摇摇晃晃地、横七竖八地走着,一边哼着只有自己才能够听得明白的小调,脑袋里却浮现出一个长裙曳地、清秀可人的倩影,这道倩影在安子澜的脑海里,忽而明朗,忽而暗淡,忽而伴随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向前奔去,忽而又背过身来一边退着一边伸出一只纤手召唤安子澜赶紧追上去。。。。。于是,安子澜脚下踉踉跄跄的频率便不由自主变得急速起来。
“嘭!”,安子澜撞上了一个坚硬的物体,膝盖上有些吃痛,他“嗷”的一声叫了出来,睁大朦胧的醉眼,将视线努力的聚拢在一起,“噢!原来是一堵墙啊!”,安子澜转身将身体倚靠在墙上,伸手揉揉有些痛楚的膝盖,由于酒精的作用,安子澜的感觉有些麻木,浑身上下火一样的燥热,使得安子澜此刻更喜欢身后墙面上传导到身上来的丝丝凉意,他一个转身伏到了墙上并将右脸也贴了上去,喃喃着:“丫的!现在,小爷,我,谁都不服,就扶你!嘿嘿!”;
安子澜用左手的食指不断的轻点着墙面,好像这堵墙是一个人的脑门儿,继续说着醉话,“小爷,我,知道,你们都不服气,是不是,都不服气,恩?不服气又怎么样,有,有本事就来抢!反正,兰允卿,是小爷我的了!哼!”;
“今天,是小爷,我的生日!嘿嘿嘿,今天,小爷我,就,就去把生米煮成熟饭喽!我让你们不服气!”;
“男人嘛!就应该这样,是我的,就是我的!干嘛要婆婆妈妈的,对不对?”;
安子澜胡言乱语着,脑袋里浮现出一群艳羡的眼神儿,和一堆哈喇子,很快,脑袋里就只剩下一个娇美的人儿了;
允卿,我来了!对这个美人儿,安子澜其实是没有半点儿亵渎之心的,因为那是他的女神!
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安子澜一睁眼,“啊!”的一声叫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又闭上了双眼,同时,“啩”的一声跌到了地上;
他看见了一双眼睛,同样贴在墙面上的一双眼睛,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正对着自己,很近很近,近得就像是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相互凝视着一样;
不!准确的说,那双眼睛,应该是一双腥红色的眼睛!就那么近近的,望着安子澜,眼球里透出阴阴的、邪邪的笑意,仿佛安子澜是他的猎物;
安子澜急速的朝着后面蠕动着,并迅速爬了起来,腿软软的,还有点儿轻微的哆嗦,浑身打着冷颤,次奥,什么情况?
安子澜定睛看去,四下里,前后,左右,上下,静悄悄的,除了自己,哪有什么人?不要说人,就连老鼠的脚丫子也没有。
此时,安子澜的酒已醒了一大半儿,心窝里,后脊梁骨,都是往下游走的汗水---是被吓出的冷汗,摸摸裤裆,还好没吓尿;
安子澜伸手擦掉额头上的汗珠,喃喃自语:“幻觉吗?。。。。。。幻觉,一定是幻觉!一定是的!”,可是,他记得,刚才的那双眼睛分明是那么的真切,尤其是腥红色的眼球里透出的那股阴阴的、邪邪的笑意,让人想起来就哆嗦,就想要呕吐,可是,这周围那么的安静,除了远处隐隐传来的城市里夜生活的声音,别无他有;
不可能有人这么悄无声息的来,再一瞬间悄无声息的离去吧?碰到神他爹了吗?安子澜有点儿自嘲;
妈的!看来今天是真的喝大发了,要不就是恐怖片儿看多了,纯属自己吓自己,这要是吓出什么问题来,传了出去,小爷我以后还怎么混呐!想到这里,安子澜放松了许多,转而打量起了周边的环境。
这是一条僻静的小巷口,刚才安子澜就是撞到了巷口边的水泥墙上,平时,他有时也会穿过这条小巷到那一头的街区,所以倒也不感到陌生,只是今天不必经过这里的,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到了这里呢!安子澜想了想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嗯,从这条小巷子穿过去也可以,不算绕路!
想到这里,安子澜又想起了自己将要去见的那个人,那个女孩,那个花一样的女孩,那个笑容恬美、站在阳光下如花一般无比灿烂的女孩儿。
这个女孩儿,是安子澜追得最辛苦的一个女孩儿,也是追得最认真的一个女孩儿。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个女孩就是将要陪伴我安子澜一生的那个女人了!安子澜不止一次的这样想。
当然不会有什么意外,因为小爷我不允许!安子澜在心里又加了这么一句。
安子澜,在这座凤安古城里,算是小有名气了吧。
父亲是凤安的父母官之一,早年留学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