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拓就是再不对,可到底是迟家的人。
迟家内部斗的如何厉害那是关起门来自家的事。
可是如果他真的为了一个生意而对秦拓下手,那么这个家就真的散了。
他可以不顾及任何人的情绪,但是,不能不顾及迟恒。
人到晚年,要求的也不过就是家庭和乐,一家人团团圆圆的罢了。
“厉先生,你在为难我。”
厉仲擎笑了笑,一双手臂撑在桌子上,探出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压迫性十足。
“没错,就是为难你。
这里不是京城,你们迟家的那一套,没用处。
迟久,你千里迢迢的来这里找我,不就是为了越南代工厂的事么?
我实话告诉你,只要我不松口,整个越南的代工厂,没人敢接你的单子。
就算给十倍百倍的价钱,依然如此。”
迟久看着他眼里的狂傲,却是一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
厉仲擎比迟久小两岁,可是手腕却是要狠戾的多,经历也比迟久离奇的多。
虽然厉家相当有威望,可是当初的主事人,也不是他厉仲擎。
“厉先生怕是不知道这一次的会长选举,和往年,也是大不一样。
有可能会影响到你进军政界,这样,你也不在乎么?”
厉仲擎眯眼,看着迟久的目光也变了变。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进军政界。
这件事,除了他的两个拜了把子的两个哥哥知道,应该没人知道了才对。
“厉先生不用这么紧张,我是绝对有诚意和你合作的,只是不知道厉先生会不会给我这个机会罢了。”
迟久向来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
况且,这件事他早就准备好。
包括厉仲擎最引以为傲的那些关系网。
其实他大概了解的七七八八。
“霍靳东在泰国,荣邵阳在新加坡,外界从来不曾把你们三个联系到一起。
可是不证明你们三人的关系,无人知晓。”
厉仲擎眯起眼,危险的讯号在闪动,迟久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着这男人的耐性。
“你还知道什么?”
“知道也不太多,但是,都应该是会对于厉先生很重要的事。
但是,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厉先生,我只是想要一个合作的机会,仅此而已。”
一个合作机会?
他一上来就翻出这么大的底牌,根本不给自己反驳的机会。
如果想要让自己一步步坐上那个位置,现在是非常重要的时刻,根本容不得半点马虎。
“如果之前不算是威胁,那么现在,应该是了。”
迟久笑了笑,靠在椅背上,从容淡定。
“我不喜欢威胁别人,也不喜欢被人威胁。
秦拓的事,我会给厉先生一个交代。
但是他毕竟是迟家的人,打狗也要看主人。
您的要求,我确实无法做到。
在商言商,您是商人,自然该知道,共同利益十分重要。”
他当然知道共同利益。
但是,跟他这样的男人谈利益,总觉得像是与虎谋皮。
厉仲擎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迟久。
这男人城府极深,不声不响,却知道怎么抓住对方的软肋。
“代工厂不和你们盛世合作,还有其他的单子。
难不成,我厉仲擎差你那点佣金?”
“厉先生当然不差钱,但是……如果我能让布昆扶你上位呢?”
布昆是谁,那可是政界搅动风云的人物。
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拉拢他,可是这个人实在太谨慎,一直不肯表态。
虽然他十分有信心能够连任商会主席的位置,为下一步铺路,但是如果能够得到布昆的支持,那情势必然会大有不同。
“你说的轻巧,他现在可是出于三不管的状态。
想要让他出山,你有这个能耐?”
“他现在人在清盛,只要可以面谈,你说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厉仲擎不语,对迟久的话心存疑虑。
清盛是什么样的地方,因其位于泰、缅、老三国的交界点,以往是一个罂粟的集散地,金三角的各种毒品就是从这里南下泰国,然后运往世界各地。
虽然现在成为一个著名景点,但是黑历史还是没办法洗白。
布昆去那里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话……”
“我们一路同行,这里是你的地界,难不成你害怕我搞事情?”
这话迟久说的倒是没错的。
他人在泰国,不管是什么势力,都要给霍靳东的面子的。
霍靳东,人称霍老虎,嚣张霸道惯了,但是为人也十分义气。
黑白两道通吃,况且他这次只是为了找布昆好好谈谈,也得罪不上地头蛇。
“我当然不会怕,只是我的时间宝贵,不想浪费而已。”
见他有些动摇,迟久倒是放下心来。
这些消息好不容易才得到,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好,那我们下午就出发去清盛,如何?”
“当然好!”
厉仲擎一口应承下来,迟久自然也是更加有信心,在见到布昆之后能够说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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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筱桃从迟家大宅刚出来,就瞧见等在门口的迟烟然。
心里有些防备,毕竟昨天如果不是她多了句嘴,老爷子也不会说落秦拓。
这么堵着自己,怕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姑姑。”
“这我可受不起。
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