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说。”
“说到底,这都是你们的家事,这么大庭广众的让我们评理,也是不合适的。”
迟烟雨心里咯噔一下。
刚刚还是想要为她出头似的,怎么一转眼又说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这……”
“是啊,我们今天来就是为了参加老爷子的葬礼,至于其他的事,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这些人的嘴脸变化的太快让迟烟雨和秦拓都有些缓不过神。
他们怎么能说变就变?刚刚明明还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不是么?
“各位昔日可都是我父亲提携上来的,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各位难不成真要袖手旁观么?”
一时乱了方寸,迟烟雨说话也有些不太顾及。
那人脸色一变,脸上的似笑非笑的,让人看不透心思。
“烟雨你也说是昔日,此一时,彼一时啊。”
不咸不淡的语气让迟烟雨脸色顿时惨白。
秦拓见状少爷脾气立刻窜了上来,也不顾什么长辈晚辈的数落起来。
“什么此一时彼一时,我看就是你们想要落井下石!
你们之前一个个的不过就是我外公的部下而已。
要不是我外公,你们会有今天么?
现在一个个的都变成看热闹的了,是吧?
不把我和我妈放在眼里了是吧?”
对方现在可是京城政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容得别人这样说,脸色很是难看的瞧着母子二人,庆幸自己没有多管闲事。
“世侄女这教育孩子的能力可是让人不敢恭维。
我们这些老骨头长了这么大的岁数,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劈头盖脸的数落呢。”
“可不是,现在的小辈可真是厉害,说起狠话来,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害怕的瑟瑟发抖啊。”
说着,还做了一个害怕的样子,讽刺至极。
迟烟雨顿时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冲动,想要找不回来,已经为时已晚。
瞥了一眼迟久,却见他似笑非笑的模样,眼里结了一层薄冰。
“今天不是来与各位叔伯逞口舌之快的,我……”
“侄女看得起我们了,我们都老的嚼不动黄瓜了,还有什么口舌之快啊。”
“这……”
完了,这些人还真是急了!
算了,这些人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还指望他们能说什么公道话么?
“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是先告退的好,免得,碍了别人的眼。”
说着,这样转身离开,一直未说话的迟久,却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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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沈筱桃一大早就睁开眼,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得到输液瓶里药水低落的声音。
嘀嗒,嘀嗒……
一声,又一声。
她担心迟久的处境,可又怕让他分心,只能焦灼又煎熬的等待着。
与此同时,同一栋楼的十六层手术室里,祁子衿正准备给明夏进行开颅手术。
明腾表面镇定,可眼神里的担忧还是出卖了他。
即便傅芊飒已经告诉他祁子衿的技术多么的好,临床经验多么的丰富,可是他仍是生怕手术出什么差错。
他只有明夏这么一个亲人了,经受不起任何会失去她的可能,哪怕,就那么一点点。
“明先生,美国那边的电话。”
助理将电话递过来,明腾不耐的皱眉,接了电话。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男人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很快,一双眸子变得猩红。
好像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似的。
紧接着,只见他手中的电话被用力的摔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啪嚓”一声。
手机碎的四分五裂,助理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
明腾双眼通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都是废物,竟然这点事也查不到。
他就不信,害他妹妹的人,会一直这么逍遥,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一定要找到那个人,找到那个害了他妹妹的罪魁祸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手术终于结束。
祁子衿伸着懒腰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我妹妹……”
“很成功,好好静养一阵子吧。”
虽然不怎么喜欢明腾,但是一想到明夏可怜的样子,祁子衿多少也收敛了一点。
换了手术服,正准备要离开医院,不经意的这么一瞧,竟然是坐着轮椅的沈筱桃,吓了一跳。
“桃子?”
“糖糖?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
今天来医院做一例开颅手术,正准备走呢。
桃子,发生什么事了?”
沈筱桃摇了摇头,只说了说来话长四个字。
祁子衿见她这样,哪里放心的下。
“没什么事,不过是个小小意外罢了。
一点点糟心事,不要紧的。”
一点糟心事不要紧?瞧她这样样子也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小事。
“你不想说,就不说,我留下陪你。”
“不用了,你快去忙工作上的事就好,我这没什么事,真的。”
“你啊,怎么总是口是心非的,难不成和你家的男人也这样?”
似乎是被祁子衿说中了,沈筱桃默不作声的低了头。
“你这反应,不是我说中了吧?
你说说你,怎么老是因为这男人弄的自己苦不堪言的。
来吧,我就当你的垃圾桶,什么事儿,我给你出出主意。”
筱桃笑了笑,她倒是真羡慕祁子衿,快意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