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谁?”

“你一见便知。”

白子画拉她离了座,来至一无人的所在,施法隐了两人的身形,缓缓行至一处宅第,穿墙而入,悄声道:“小骨,你看看这家人。”

这是一户中等人家,庭中植数株白海棠,玉是精神、雪为肌骨,开得正旺,有夫妻二人正立于树下赏鉴。

那女子道:“夫君,昨日我梦到海棠入腹,恐怕这一胎是个女儿呢。”

那男子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轻轻抚上她微隆的腹部,柔声道:“是女儿才好呢,若真能有一个如你一般温柔乖巧的女儿,为夫定然心怀大畅。”

这夫妻二人的声音太过熟悉,花千骨眼中蓄泪,三步两步来至二人面前,却见那男子剑眉朗目,器宇昂然,那女子眉目温婉,小腹微隆,似已有孕了。

花千骨转头望向白子画,讶异道:“朗哥哥,轻水?”

白子画点了点头,走到近前,握了她的小手,道:“正是,他们已经转世了两次了。”

花千骨眼蕴热泪,感激道:“谢谢你,师父!”

白子画微笑道:“不需如此,为师知道你记挂他们,自当为你寻得的。”

那轩辕朗夫妻自然看不到这师徒夫妻二人,又闲言了几句,便回至房中。

扶她安坐,轩辕朗道:“我去厨下将那调中汤热上一热,你稍等片刻。”

轻水点了点头,轩辕朗便反身去了厨下。

午后的日光斜斜映在轻水柔和的面容上,散发出最是平和、圣洁的光芒,花千骨不由看得痴了。

轻水站起身来,自枕下取出针线等物,开始缝制一双婴儿穿的软缎小鞋。

轻轻靠在白子画怀中,花千骨哽咽道:“师父,他们…他们如今真好。”

白子画摩挲着她的面颊,柔声道:“如今看到他们二人恩爱如斯,小骨可安心了?”

花千骨点了点头,道:“终于能再见到朗哥哥和轻水,能见他们如此恩爱相携,小骨也无憾了。”

这时轩辕朗已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轻水就着他的手喝下了安胎汤药,蹙眉道:“好苦!”

轩辕朗不知从哪里取出一颗梅干,塞入她口中,微笑道:“便知你会有此一说,这次我可是提前备好了的。”

二人相视一笑,无限暖意在眉梢眼角流转。

轩辕朗握一握轻水的手,道:“时候不早了,你也该睡一会儿了。”

轻水点了点头,于是轩辕朗落了床帐,服侍她睡下了。

师徒夫妻二人对视一眼,自轩辕朗家中退了出来,御剑行在空中,花千骨踮起脚尖,在白子画颊上轻轻一吻,柔声道:“师父,谢谢你。”

将她揽在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白子画道:“小骨,所有的一切已经过去,所有的一切也都正在开始,我们也该放下了。”

狠狠点了点头,环住他的腰身,花千骨道:“好。”

半晌,花千骨抬起头来,见横霜穿云度雾,去势正疾,忍不住问道:“师父,我们又去哪?”

白子画却不答,只道:“你也累了,在师父怀里睡一会儿吧。”

花千骨也不再问,只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渐渐迷蒙了神思。

待再次被白子画唤醒时,扑鼻的桃花香气迎面而来,她心中一喜,忙跳起身来,但见眼前一片灼灼桃花,恣意盛放,端的是云蒸霞蔚,令人目眩神迷。

“小骨,可喜欢?”

“嗯,小骨很喜欢!”重重点了点头,牵了他的手,同往桃林深处而去。

沿着桃林中的一条小径,二人缓步而行,那小径尽头,赫然便是多年前两人常常盘桓的那处仙洞。

花千骨惊诧十分,道:“师父,小骨几乎不识得此处了,这些桃花是师父种的么?师父是什么时候种下的?”

白子画长叹一声,道:“这些桃树是那六十年里为师种下的,每年的今日,为师便以法分身,来此地植下一株桃树,希望我的小骨归来时能看到这一片烂漫。”

“师父……”低呼一声,花千骨纵体入怀,感受着他那冰冷而温暖的气息,深深沉醉了。

“小骨,看看你可喜欢?”白子画自墟鼎中召出一物,郑重递在她手中。

立时一片精光璀璨、夺人双目,一柄茶白色长剑落在她掌中。剑上莹白的流苏与横霜如出一辙,护手处镶嵌着一颗定风珠,可增御剑之速。她颤抖着抽出长剑,但见剑身薄如蝉翼、剔透玲珑,且隐隐有金光透出,一观便知有无边神力附于剑上。再定睛观瞧,两个暗金色垂珠篆字“灼然”跃然剑身,正是白子画的手笔。

“这…这是……”花千骨面上一片泫然之色,抬眼望向他。

“这‘灼然剑’,是为师送你的生辰贺礼。小骨,可喜欢?”大手抚干了她面上泪痕,白子画柔声道。

轻轻抚过灼然剑晶莹的剑身,花千骨缓缓点了点头。

“灼然,灼然……”她喃喃重复着,情思缠绵。

白子画点了点头,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你我定情桃花,为师便为此剑取了这个名字。”

长叹一声,白子画又道:“小骨,断念剑已然湮灭,为师铸了这把灼然剑,望它能护你一二。”

但见灼然剑上神力萦绕,几乎喷薄欲出,想来定是他用心炼化的缘故,一念及此,花千骨忍不住问道:“师父,这些时日你常常在塔室斋戒修炼,可是在铸此剑?”

白子画点了点头,歉然道:“为师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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