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也是中原汉人?”大家又是愕然一惊。
郑纯想起了刚才被批判的“背叛祖宗”、“白眼狼”、“为虎作伥”之类的话,羞愧的不得了,说:“小人也是福建泉州人士,因受到甄子剑那狗贼的威逼利诱,一时糊涂,从入恶流,铸成终身大错,今见诸位忠肝义胆,小人实在惭愧。如今想弃暗投明,与诸位英雄一起杀倭寇,回中原,希望诸位英雄宽宏大量,给我个机会。”
虽然郑纯言辞诚恳,但身处险地,情况特殊,仅凭他一面之词,大家还是心有顾虑,相顾对望,都没说话。
在静默中,郑纯的脸上越来越窘迫窘迫,越来越羞愧,眼神中的失望之色渐渐浓郁。
林天远转着目光看了看大家,说:“我认为应该给他这个机会!”发现大家都把目光向他投来,他怔了怔,一本正色地说:“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佛祖都这么说,大家还犹豫什么呢?”
林天远稚气未脱,竟然一本正经地搬出了佛家言论,令人颇觉好笑。其实大家也并不是很排斥郑纯,只是因为在不明确底细的情况下,谁也不敢率先表态。林天远一打破尴尬,大家都活跃了起来。
“人多力量大嘛!多一个人就能多一分胜算!”杜飞虎热情地走向郑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郑兄弟,我相信你,欢迎你来我们这条船上。不过,要是翻了船,大伙儿一齐完蛋,你可别后悔啊!”
“绝不后悔!”郑纯严肃起来,说:“承蒙不弃,虽死犹荣!”
“嗨!”吕会声说:“死虽光荣,但毕竟活着才更实惠,还是想想该怎么活下去吧。”
“郑兄弟······”陆同章问他:“倭寇老巢的情况你了解多少?他们都作了什么计划?该不会真的只是要咱们投降吧!一定还有另外的打算吧?”
郑纯点点头,说:“不错!他们的确有另外打算。他们只想拢络这位霹雳堂的英雄,至于别人,是不会放过的。”
众人闻言一惊,即尔,不约而同地笑了,无声地笑,目光闪现着不屈和不屑。
郑纯问林天鸿:“甄子剑那老贼一贯用毒伤人,刚才那几位英雄都中了暗算,你与他近身交手,就没中毒吗?”
杜飞虎说:“是啊!我只是推了王兴一把,就着了那老贼的道,林兄弟你跟他打了那么久,竟然一点事儿没有?”
林天鸿苦笑着,伸出了青色的手,说:“得你提醒,我出手时运功做了防备,不想还是被他给毒到了。不过不要紧,我跟魏荆天老前辈学过一些逼毒之法,现在已经把毒抑止住了。”
听到林天鸿中了毒,林天远和沈如月非要拉他到火光中细细察看。
冷月影看了看坐在地上揉腿的王兴,转身问独孤冷月:“师父,这毒,你应该有办法解吧?”
独孤冷月脸上带着不屑一顾的淡漠,说:“你就是多嘴!雕虫小技,不足为虑。他跟五毒鬼手比起来,只能算是班门弄斧。这点小毒当然也难不住我,我之所没理他们,就是想让他们多吃点苦头。唉,算了,既然同在一条船,我不跟他们计较了。”说着,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水晶瓶子,扔沈如月,说:“每人口服一粒,再用水化开三粒擦洗一下,调息一阵,应该就没事了。”
为了保险起见,陆同章、张新成、杜飞虎也都口服了独孤冷月的“灵丹妙药”。冷月影从沈如月拿着的瓶子里倒出了两粒,想去给王兴,但转身迈出一步,又停住了,对林天远说:“来,假小和尚,你去给他。”
林天远说:“还有我哥呢,你怎么不去?”
“你哥用不着你!”冷月影抓过林天远的手,把药丸拍进他的手心,说:“我去干别的,要找东西把药丸化开。”
沈如月也倒出了两粒在手心,怔了一下,又倒出一粒,看了看师父,迅速把三粒药丸捂到林天鸿嘴里。然后急忙去接冷月影在食盒里拿出的碗,舀了水,化开了药,让林天鸿擦洗手。
王兴需要擦洗一整条腿,比较麻烦,也挺尴尬,他端着药碗,拖拉着腿到树丛里去了。一会儿后,他骂骂咧咧地回来了,说吕会声没教养,乱拉屎,害得他闯入了密集的屎阵,踩了两脚屎。
独孤冷月对王兴似乎赢得冷月影的好感极为反感,听到他说粗话,立刻来了火气,沉声喝道:“你身上的毒还没解。你若是不想变成一坨屎,就赶快闭嘴,运功调息!”
王兴在溪水里涮了涮右脚说:“哎,我闭嘴!”又涮了涮左脚,又说:“哎,我运功!”然后,拖泥带水,踢踢踏踏地走了两步,坐下有模有样地运功了。
吕会声想去捉弄王兴,被杜飞虎喝止了:“老吕别闹!运功的时候容易出岔子。”
“我没闹啊!我只是想找雷兄弟聊聊。”吕会声转弯走到雷星跟前坐下,说:“雷兄弟,刚才你那颗霹雳弹很差劲啊!倒是把我们大家吓了一跳。”
雷星说:“刚才那不是霹雳弹。我身上的霹雳弹不多了,要留着对付大妖,小喽啰不配。那颗是烟雾弹,是我以前用来玩的,没想到现在倒也派上了用场,把那家伙也吓得够呛。”
“嗨!真有你的!”吕会声说:“江南霹雳堂雷家可真是非同一般,连小孩子们的玩物都飞烟窜火、惊天动地的!”
“你不懂火药,自然感到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