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谷,远望之下,林木葱郁,溪流纵横,奇花异草遍布,微风拂过,清香阵阵。
此谷本是一处稀松平常的地方,因为山谷一块奇异的红石而声名远播,慕名而来的修士络绎不绝,大家可不是来此赏花鉴月,都是来一碰机缘。
一位满头银丝的老者骑着一头瘦不拉几的毛驴,衣衫褴楼,很是邋遢的样子,很多人迎面碰见,纷纷捏着鼻子,低声臭骂道:“哪里来的叫花子,臭死了。”
老者闻言,无动于衷,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拿着酒葫芦,不时仰头大灌一口,一脸陶醉之色,酒至兴处,扬声高歌起来。
那歌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
“世人闻吾何物好,仙酿神浆不如它。”
“……”
“鸿蒙既出,妖魔将现,血雨腥风万骨枯。”
神剑门是一个二流门派,门派名气不及四大门派响亮,在江湖上也算略有薄名,该派的神衍剑诀为镇门之宝,是一位神秘剑术大师所创,其该派祖师在一处遗迹有缘得到此套剑术,据说他才领悟十之五六便剑术大成,击败很多剑术大师而声名远播,以至于很多青年才俊慕名而去。
一位身着青色衣衫的中年人,正是神剑门此次参加天池盛会的领头人张海,后面跟着三个模样清秀的少年,三人身背长剑,器宇不凡,惹得不少少女暗送秋波。
不过几人脸上并无任何喜色,那清瘦青年脸色平静,另外两人却是一脸沮丧,原来三人都去那红色石头一碰机缘,结果都以失败告终,难免让他们眼高于顶的自尊心有点小挫。
张海道:“你们不要再耿耿于怀了,据为师观察了一上午来看,就没有一个成功的,一些天资天赋比起你们还高的都没能成功,所以你们不必过于较真,练剑者,最重心性,心怀杂乱,便会影响你的剑心通明,剑术便难精进。”
三名少年连忙低头道:“师父教诲的是,是我们过于看重得失了。”
张海又道:“你们明白就好,天池盛会,是一个天才齐聚的舞台,让你们多增长一番见识,当然,你们这次能够进入前二十,为师就心满意足了。”
那身材清瘦的少年出言宽慰道:“师父,你老放心,弟子神衍剑诀已经领悟到第五层了,进入前十不敢说百分之百,前二十,弟子一定志在必得。”
另外两人也附和道:“对啊,师父,大师兄剑术上的天赋堪称我神剑门开派以来最有天赋的弟子,说不定闯入前十也未可知。”
张海看着自己的大弟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道:“我神剑门难得有如此一震江湖的良机,此次,为师,就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了,当然你们两个你要好好发挥,让四大派也看看我神剑门并不是任由他们随意捏的软泥巴。”
几人连忙应和道:“弟子一定竭尽全力,不负所望。”
那清瘦青年望着远去的邋遢老者,依稀听见那几句莫名奇妙的话语,心里有些奇怪地问道:“师父,刚刚那老头可是哪派老祖?”
张海猛地停住脚步,有些意外的反问道:“青平,你怎么知道那老头是个高手?“
孙青平眼神锐利道:“那老头气息若有若无,仔细一探,感觉不到丝毫灵力波动,好似一介凡人,但他的坐骑,那头瘦不拉几的毛驴,看似无精打采,一副慵懒之极的的模样,可是方才碰见那几头金丹期妖兽,并无任何畏惧之色,反而碰见它的金丹期妖兽有些畏缩的模样,能让金丹期坐骑畏惧的妖兽绝非一般金丹期妖兽那么简单,由此可见,那老头绝对是个深藏不露的前辈.”
张海欣慰道:“所言不错,就连为师也看不透此人的虚实,从服饰上看不出是哪一派前辈,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有些脾气怪异的前辈最忌讳人家刨根问底。”
孙青平继续道:“可是,师父,你不觉得那人话语很是奇怪吗?”
另一名青袍少年道:“什么鸿蒙?什么妖魔?感觉像是一些暗语一样?不过后面那句血雨腥风万骨枯,意思倒是再明显不过,有大事将要发生,会死很多人一样,不会是他糊弄于人,故弄玄虚吧。”
张海急忙止住道:“不要瞎想了,很多事情不是咱们能管的了。”
几人来到山谷外,发现事先安排一名弟子看管坐骑,安然无恙的在那,都是心里微松一口气,毕竟这段时间,仙人谷丢失坐骑的事件时有发生,以至于很多人不得不安排人手严加看管,以防意外,几人交谈几句,便跃上一头金色羽毛的大雕身上,那金翅雕轻鸣一声,巨翅一展,瞬间便没入云霄消失不见。
夜深人静,万花楼灯火璀璨,热闹异常。
一处雅致的小院内,大家齐聚一堂,不时推杯换盏,言笑晏晏,气氛很是活络。
院落极大,有山石清泉点缀,泉水汇聚到一处小池,小池中央有一座小亭,亭下摆放有石桌石凳,里面坐着一位装扮淡雅的年轻女子,手里抱着一张琵琶,那女子玉指轻弹,琴音如珠落玉盘,叮当有致,时而清脆如小溪涓涓,时而浑厚如隔窗闷雷,舒缓时,如绵绵细雨,激励时,如金戈铁马。
正当大家沉浸在一幅幅画面之中时,曲声戛然而止,原来,此曲已经奏完,只是大家还在回味之中,久久难以自拔。
林老祖平时不好音色,此刻也是神游天外,片刻之后,一脸惊讶道:“这琵琶之音如此玄妙,简直如闻仙音,不愧是万花楼当家花旦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