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艳抓起了筷子,很是兴奋的吃起了这些内脏,她把内脏轻轻的在滚烫的汤头里快速的捞了一下。
内脏还没有完全熟,秋艳就迫不及待的把内脏给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拼命的咀嚼着,血丝在她的嘴角流了出来,我很是反胃。
谷一一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不吃?味道很好的。”她冲着我扬起嘴角笑了笑。
我点了点头,然后勉强的夹起一片白菜叶子丢入了高汤中,谷一一还想说什么,就又进了新的客人。
她便去招呼客人了,我直接把那片青菜丢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然后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秋艳。
秋艳跟我之前一样,一吃起来就停不下来,肚子都鼓起来了,嘴却还在拼命的咀嚼着。
我盯着这烫头,然后用勺子舀起了一勺汤放在了鼻子底下深深的闻了一口。
顿时,被这股浓浓的尸油味给呛的差点吐了出来。
所谓尸油,就是在死人的身上提取的油,这种东西很邪门,只是蛊婆的坛子里就封存着一些尸油。
蛊婆从不许我碰,说是碰了要招霉运。
“嘭”的一声,我一把推开了秋艳准备再次送入嘴里的内脏,秋艳抬起带着怒气的眸子瞪着我。
我则不顾她的愤怒,放下一百元钱,强行拽起秋艳就往火锅店外走。
心中则是在想着,学文知不知道谷一一在这汤底中所做的手脚,如果他知道,那还一味的纵容,我又还怎么办?揭穿他们?
学文是我的好朋友,这么多年来因为小时候的心结一直都过的浑浑噩噩,好不容易开了一家火锅店,我怎么忍心揭穿?
只是,那种东西吃多了对人会有什么样的坏处?我想自己必须阻止他们。
“呃呃呃!”我还在想着这些问题,一旁被我紧紧拽着的秋艳突然停了下来,并且扶着墙,开始剧烈的呕吐。
“秋艳?你没事吧?”我轻轻的拍打着秋艳的后背,记得上一次我也是一出火锅店的门就吐得厉害。
秋艳无力的摇了摇头,我撇了一眼她吐出的那些秽物,这才发现地上那些秽物里,一条条蛆虫在不断的涌动着。
“啊!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秋艳盯着地上的那些东西,吓了一大跳,快速的缩到了我的身后。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扶着秋艳加快了脚步朝着药铺的方向走去。
车子停在药铺前面,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在这东张西望的看着什么。
我一愣,心想不会是小偷吧?于是蹑手蹑脚的朝着那个人靠看过去。
“谁?”我靠近之后大声的喊道。
那人抬起头,看向了我,借着昏暗的路灯我才看清楚,原来是经常给我们家供草药的郭安大哥。
郭安因为跟我们是同村人,所以给父亲的草药也一直都是最好的,价钱也是最公道的。
他搬到市里之后,已经有几年没有回来了,今天没有想到会过来。
郭安看到我,立刻笑了起来:“秦风,你爹呢?我这都叫了半天了,也没有人答应。”
“哦,我爹回村里了,你来的巧,前几天我也都在村里。”我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扬起,打开了药铺的门。
我请郭安和秋艳进去,然后便进厨房里给郭安和秋艳倒水。
其实,我很庆幸这一次父亲不在,因为每一次面对郭安,对父亲来说都会勾起不好的记忆。
并不是郭安这个人不好,而是因为,他曾经是福伯给瑞穗相中的未婚夫。
福伯甚至为了让瑞穗别无选择还偷偷的收了郭安父亲的一笔聘金,这是在福伯死后父亲才知道的。
不过,在父亲选择为福伯还聘金的时候,郭安拒绝了。
郭安还是想要娶瑞穗,只是,瑞穗那个时候已经跟着栓子走了,所以郭安人财两空,现在他三十几岁,在农村这他这样年纪的人,孩子早就可以打酱油了,他还是孤身一人。
父亲面对他的时候,就会想起瑞穗,那一笔未还的聘金也让父亲备受煎熬。
我想,只有郭安娶了媳妇儿,或许父亲才能把心头的那块石头放下,坦然的面对他。
郭安跟我坐在药铺里聊天,秋艳身体不舒服,早早的去了楼上的客房休息。
从聊天中我知道,郭安这几年已经在市里开了中药品牌的公司,生意做的很不错,只不过还是孤家寡人。
一提起近况,他便又假装漫不经心的把话题给绕到了瑞穗的身上。
他虽然西装笔挺,也有了一定的阅历,但是一提起瑞穗,他还是如一个小伙子一般,脸颊会如喝醉酒一般微微泛红。
我顿了顿,只是淡淡的说:“瑞穗姐的孩子死了,这几年她过的很苦。”
说这话的时候,我哽咽了,坐在我对面的郭安整整愣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目光中带着些许的紧张。
“她,她,她怎么样?身体还好么?我记得每年冬天,她都是要生冻疮的。”郭安看向屋外,那黑漆漆的夜空。
“你还记得?”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因为,小时候他也很少来我家,在我的记忆里,他就连跟瑞穗说句话也是不敢,一直都远远的看着。
偶尔和瑞穗搭上一句话,他的脸就会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栓子哥会照顾她。”我不想看到郭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