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的目光一凌,却没有直接发飙,而是慢悠悠的开口,让老妇人去准备吃的,晚上要留我在这吃饭。
沈流云焦急的朝着我使眼色,我赶紧开口推辞。
随便编了一个要参加自习的理由,谁料老头儿却只是微微笑了笑说就一个晚上不碍事,我还想说话,他就已经开始催促身后的老妇人立刻去准备。
老妇人朝着楼上走去,我择盯着那长长的楼梯,心中生出疑惑,厨房?在二楼?这很少见。
“经常听流云提起你。”老头儿不阴不阳的说着。
我只是尴尬的笑:“我们是同乡,不过您是流云的?”
“我是流云的叔公,流云爷爷的弟弟。”老头儿说完便拉着沈流云的手用力的拍了一下。
他说沈流云幼时被人害了,一家被盗了“运”,虽然举家搬走,想要躲过一劫,不过一年之间还是全家都猝死了。
如今就只剩下沈流云一个人,说完便带着一丝可怕的愠怒看着我,眸子里浓浓的杀意。
我看着沈流云,这些她都没有跟我说过,之前别人说有老人接沈流云,我还以为是沈流云的爷爷。
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她的叔公。
“秦风,你说,如果是你,抓住那盗“运”的人会怎么样?”他盯着我,我无法避开他的目光。
一种说不出的寒气,让我的心头有些慌。
“这,盗“运”是怎么一回事?运指的是什么?”我故意垂下眼眸假装看着眼前的茶盘。
老头儿冷冷的说:“所谓盗“运”就是盗走对方身上所有的运气运势,是巫蛊中的禁术,如果在血月下蛊,被下蛊者轻则家破人亡,重则满门皆灭。”
他的语气慢慢的开始提高,手中的杯子颤抖着,洒出了一点点红色的茶水,我莫名的心跳加速。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抓到那个转运者,你说我们要那他怎么办才好呢?”老头儿看着我,狞笑着。
我慌乱的摇着头,看着老头儿,再看看一旁面色发白的沈流云。
老头儿将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生不如死怎么样?”
“秦风,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带你上去参观一下吧。”沈流云打断了老头儿的话,然后又有些怯弱的问了一句:“可以吗,叔公?”
老头儿的目光从我有些惊愕的脸上闪过,然后干裂的嘴唇微微上扬:“当然可以。”
沈流云立刻伸出手拉着我朝着楼上走去,老妇人在二楼的厨房里洗菜,听到声响便探出了头来。
“别瞎走。”她侧着耳朵,提醒沈流云道。
沈流云嗯了一声就带着我去了三楼,三楼的左右两排全部都是房间,数一数一共有八间,头梯口的窗外勉强的照进一点点的阳光了,驱散我心中的阴郁。
通过刚刚的谈话,现在有一个问题压在我的心头,然而我想问,却又不敢问。
当年沈流云来过我家,然后又在回家的最后一个路口失踪,我去了镇上之后,又奇迹的出现,一家人离开村里。
从时间上来推论,蛊婆和父亲的嫌疑非常大,当年他们该不会为了救我,然后就对沈流云下手吧?
想到这,我的思绪变得混乱,沈流云对我说什么,我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嗡的响着,心上压着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会施蛊的人多的很,你该不会以为我叔公说的是住在你们家的蛊婆吧?”她似乎知道我心中在想些什么,提高了语调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的嘴唇一颤:“难道不是么?那个时候,我其实是被中了尸毒的张凤霞给咬了,加上我本身的煞气太重,所以必死无疑,为了让我活下去,父亲就让蛊婆给我转运。”
说着,我的眼眶立刻泛红,告诉了沈流云,大海的弟弟是因为我才胎死腹中的,说到这里我已经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沈流云的目光却出奇的平静:“其实无论是谁下的蛊,最后害人害己,所以无需他们动手,惩罚也会如约而至。”
她说完伸出那冰冷的手,放在我的脸颊上。
“如果是你,那我就认了。”她说的很认真,脸上的笑容带着一抹释然。
可我却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她了,只是想起那老头儿之前在南区对楼上那男人做的事,便有些为沈流云担心。
“你叔公对你好么?”我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试探性的问道。
沈流云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很好,然后指着这个房间:“你看,这里跟我以前的房间一模一样,他很疼我,所以,你以后不要再来了。”
“可是他?”我欲言又止。
“他也是我的家人,怎么可能对我不好?”沈流云凝视着我,让我放心。
见我一直愁眉不展,她便拉开她的抽屉跟我分享这些年在城里拍的照片,那张稚气的脸庞唤醒了我儿时的记忆。
想起拿着伞站在下雨屋檐下的,小小的她。
“铃铃铃!”
我们的照片才看了一半,突然响起了铃声,沈流云合上影集带着我下楼吃饭,一边走一边还不忘叮嘱我一会儿千万别吃肉。
“啊?”我有些疑惑的看着沈流云:“为什么?”
“总之,你别吃就对了。”沈流云不方便解释,只是让我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