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名叫欧阳修,人们都称他为欧阳老头,是个两袖清风眼神有神的老头子,祖上出过七八个秀才,但是欧阳家就是只出秀才,好似被诅咒一般,直到欧阳修这一代亦是如此。
欧阳老头眼神一撇就看见了那个白袍少年,看样子颇有大家子弟的气势,旁边跟着一名二八少女,少女看似温婉眼神之中却藏着一股极其少见的隐蔽杀气。
老头自然不知道叶深的身份,只是看那少年走近以后便声音莫名中大了不少,似乎在吸引白袍少年。
果不其然叶深缓慢的走了过来,老头心中一乐,知道自己今天的酒钱是到位了,谁说士子都爱琴棋书画的,就有那么一小撮喜欢听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欧阳老头肚子里面墨水不多,但是也不算少,好歹是个秀才,可是让他上台论诗倒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欧阳老头经常蹲在士子傅堂门口,每每里面高谈阔论的时候他在外面也开始谈论起来,只是他谈的都是典故,这些典故听多了倒也能让肚子里面多点墨水,何况欧阳老头极其能拿捏人心,谈的事情颇为离奇,典故之中偶尔还夹杂精怪缪论。
士子傅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若是士子吵的厉害突然二人停了下来,看台下的士子必定要打赏一二,这样看台上的士子才继续吵架。
若是不打赏点银子,嘿,看台上的士子顿时偃旗息鼓来一个明天辩解,大煞风景。
而欧阳老头亦是如此,他旁边围着几个士子听他讲典故,平时只要士子问一句为什么?都要给个几个铜板欧阳老头才继续讲,若是不给,欧阳老头双手一抱也来个明天讲解。
不过欧阳老头讲的典故平心而论不算贵,讲上两个时辰也不过收下十来个铜板,一碗阳春面都要五个铜板哩。
叶深缓缓走来,欧阳老头刚刚讲完明前赋词,这会顿了顿,砸了咂嘴,喝了一口旁边的清茶。
少年呵呵一笑,也不说话,等着欧阳老头再度开口,老头好似没有看见叶深一般,旁边的士子见状也慢慢散去,欧阳老头今天估计肚子里面是没有货了。
对于这种情况叶深可是见怪不怪了,这老头等着自己开口呢,这个就叫做暖场,不过只是暖叶深一人的场子,老头知道叶深今天是想听点有趣的。
老头喝口清茶,咂了咂嘴,这才慢悠悠哼起歌来,似乎等着叶深开口。
叶深一笑而过,也不急,从口袋里掏出一两碎银子,欧阳老头眼光一闪,慢悠悠的脸上浮起一丝笑容。
“给我讲讲茂才城?”叶深缓缓道。
老头呵呵一笑,伸手接过银子,知道叶深也不是个愣头青,估计听了不少典故,见了不少像他这样的秀才,要不然怎么这么信手拈来呢。
只是欧阳老头并不知道叶深听一个曲子是多少钱,听一段书是多少钱,若是知道不得后悔死了,叶深在御城随随便便打赏都是上百银子,一两银子实在有点丢了脸,跌了份。
老头这才开口,欧阳老头收了钱自然将的唾沫星子四溅,颇有气势,叶深听的频频点头,这个欧阳老头是茂才城中的老秀才,对于茂才城自然而然比其他人都要了解很多,而且老头特别喜欢钻研离奇古怪的事情,说起茂才城都夹杂了不少诡异事件。
老头讲的可比文献上记载的有趣多了,文献记载往往都是年月日以及何种大事,看起来颇为费神,而老头不讲这些,只将奇诡之事,听得叶深津津有味。
有眼看天色暗了,老头一句话收了尾,拿捏的恰到好处。
叶深也感觉自己的腿蹲麻了,这会敲了敲腿,道:“老秀才,我还想听。”
老秀才嘿嘿一笑,道:“明个儿给少爷讲,今天咱的回去咯。”
叶深眼睛一转,道:“不如这样,老先生若是不嫌弃咱们找个酒楼,吃喝算我的,你与我讲一讲?”
说罢,叶深再次掏出银子,这次足足有五两之多。
老头一听,乐不思蜀,急忙道:“那行,那行,回去了也没事做不是,今天看少爷开心,我也乐了。”
叶深笑了笑与小青使了一个颜色,接着带着欧阳老头朝着对面的一个酒楼走来。
店小二早就认识欧阳修了,这个有钱就喜欢喝点小酒的老头,小二看见叶深知道是贵客,再看欧阳修估摸着叶深是个远方亲戚。
上了二楼,叶深也不急,先点了几个小菜,叫了一壶上好的黄花酒,这才开始听欧阳修讲起来。
欧阳修别的不爱,一生只爱酒与手中的烟袋,抽着烟吃着小菜,在喝上一壶好酒,腰间鼓鼓的银子,欧阳修感觉今天比过年还滋润哩。
酒到酣处,叶深这才开口,道:“老先生,你给我讲一讲城中的乾坤石呗?”
老头哈哈一笑,眼神一撇,笑嘻嘻道:“就知道公子喜欢听这些事,琴棋书画说多了有个屁的意思?说些神仙事不乐些?”
叶深连忙道:“老先生说得对,咱就是喜欢听神仙事,来走一个。”
二人碰杯,老头酒力一般,有些酣醉,抽了一口旱烟,吐出一大团烟雾,道:
“乾坤石可是一个老神仙放下的,公子可听过那句,茂才当时选,公子生人秀,五行循循来,乾坤定中央?”
叶深点头,表示有很大的兴趣。
老头呵呵一笑,脸色红润道:“这事是前朝之前的前朝事呢。”
老者娓娓道来,原来乾坤石的确就在城中央,是春神山上的老神仙放下来的,茂才城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