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便听到那人说了一句她不知是什么意思的华夏文,就这么走了?
当她感受到自己腿上的湿意时,才知道她原本打算泼到对方身上的红酒,竟然反而泼到了自己身上!
“女士,请问您需要帮助吗?”
当凯瑟琳听到空姐一口流利的伦敦腔,这才地一把抢过空姐手上的毛巾,看了眼此时已经在窗口座位上的男人,颇为不甘心地去了卫生间收拾衣服上的红酒渍水。
在卫生间内的凯瑟琳,颇为气愤地用免洗液清理着裙摆,一边清理一边想着她原本的计划。
她原本的计划是,将酒泼到对方身上,对方肯定需要到卫生间清理衣服,这时她再佯装要吐,跟着一起进卫生间,关上门,里面就两个人,她有把握能俘获对方的芳心。
可谁知道对方反应竟然这么快,直接将桌板拉了出来,还躲开了自己,这简直令她不敢相信。
因为她闭上眼睛之前,对方明明还在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
卫生间内凯瑟琳的怨怼,程天奕自然不知道,此刻他正摸索着手中的微微泛黄的布偶。
又看了看,依旧没有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的屏幕,脑海中浮现了那段珍贵的记忆。
年幼时因为帮派斗争,被敌家挟持,用尽全部力气逃出之后,却因为手臂脱骨折流血不止,地上的血迹无法掩盖,他仓皇之下不知要躲到何处。
这时却遇到了一个小女孩,她扎着两个小辫子,一声粉红色小洋裙,手里抱着一个白色的布偶,那布偶看样子不像是买来的,因为做工实在粗糙,但他却觉得女孩抱着它时,两个都可爱极了。
那时他已经全身脱力,原本也才是个十岁大的孩童,能在千钧一发之时断骨逃脱已经用尽他全部力气。
看到小女孩之时,他也并没有心存希望,希望对方能够救他帮他离开。
因为她看起来比自己年龄还要小几岁,当她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看着他骨折的手臂时,他知道对方并不懂他手弯曲的含义。
“你的手怎么了?”她问。
“断了。”他答。
“为什么会断?”她继续问。
“因为坏人要杀我,我要逃,只能让它断。”他继续答。
小女孩低垂了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没有过多久,小女孩便抬头拉着他另外一只手道: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坏人肯定找不到,你在那里等我,我去帮你叫警察叔叔好吗?”
他当时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还是什么都没想,竟然就这样点了头,跟着小女孩跑了几个巷子,随后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没住人的院子停下了。
或许是奔跑,让他体内的血液来不及思考要不要流出来,他手臂上的血也已经止住,即使那钻心的疼痛他现在想想依旧刻骨。
但比疼痛的记忆更强烈的,是那时小女孩看到那个院子的如释重负的表情,仿佛只要将他带到这个院子,他就一定不会被坏人抓到。
她带着他翻进了院子里,他也不知道当时已经断手,没有多少力气的自己是怎么跑了这么久,还依旧有力气跟着对方翻栅栏的,但他就是做到了。
当小女孩打开院子里一棵树后面的地窖时,他意外地看向了她,她说:
“你进去吧,这里不会来人,我回去帮你叫警察叔叔。”
“不要报警。”他道。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警察抓不了全世界的坏人,你帮我打一个电话,那时我家人的,你告诉他我的位置,我的家人就会来找我。”他道。
小女孩最后答应了他,背了好几遍电话号码之后,她将手中的布偶给了他道:
“这里面有一点黑,我把小白借给你,你就不会害怕了。”
他接过说了声谢谢,随即便看着小女孩熟练地翻过栅栏出了院子,等没了人影之后,他才进了地窖。
地窖里确实很黑,地方不大,里面没有其他东西,当他将地窖的门盖上迎接黑暗时,心中却没有了先前的绝望。
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到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也好像仅仅只是一眨眼,地窖的门便被父亲手下的人打开。
外面已经天黑了。
他走了,带走了那个布偶。
之后父亲说帮里内斗严重对他不利,连夜讲他送去了m国,而那个小女孩他最后也没能知道对方的名字,家住在哪里,还有她有没有回到院子找过他。
但几年之后,在m国站稳了脚跟,将父亲手下的亲信叫来,让他查当年那个联系他们的人是谁,以及当年那个院子的主人。
做后他才知道了那个小女孩的姓名,以及家庭情况。
她叫闵希。
家住在z市中学的学区房。
父亲之前是一名厨师,后来当了售楼员。
母亲开着一家裁缝店。
那个院子是她童年时和玩伴的秘密基地,院子的主人早就搬离了那里。
程天奕手指摩挲着布偶。
时间过了十年,布偶仿佛还是最初见到的模样,缝制的针脚歪歪扭扭,边角的布料也剪的参差不齐,原本应该塞多些棉花的肚子,依旧是瘪瘪的模样。
但时间还是留下了痕迹,白色布料早已泛黄,一小块洗不掉的血迹永远留在了布偶心脏的位置。
*
“天呐,这真是让人不敢相信。可以问一下朴熙真和李泰今,为什么你们第一个完成竞演却选择了第四个出场,而不是选择第五的竞演顺序呢?”
主持人向远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