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其何时,可能仅仅数周前,深渊竞技场也不是如今这个模样。那时候只有五层的竞技场,没有人会抱团操控赛事结果,没有人会恶意杀死其他选手。甚至乎,那时候还没有经纪人这样一个“职业”……
但随着左玄一路往地底深入,不再过问上方的闲杂事,这里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
左玄并不是没有制定规则,只是在经纪人集团和这里的“工作人员”沆瀣一气,那些不能滥杀、不能在场外影响其他选手,不得威胁其他选手等等规则都变得形同虚设。
这是左玄的“盲区”,赵星河也在试图将她的目光重新引回到这个竞技场的阴暗面。
当然,主要是为了他们自己。
左玄人未至,他的“名号”就足以震撼这里整个空间。七王以及他们的手下哪里还敢造次,他们的心里都清楚得很:现在这里谁都不是清清白白的,与其大声嚷嚷着,抢在左玄到来之前,把赵星河他们杀了,倒不如安安静静站在一边,静静看他接受左玄惩罚。
毕竟,在竞技场内杀人可是要填命的!毕竟,死去的那几个人,也算不上他们的“同伴”。在自身利益面前,他们那几个“王”,和其他选手,连屁都不如。
咚……咚咚咚!
敲击地板的声音带着节奏响起。左玄以及他身后那一群“未来战士”踏着整齐的步伐进入到观众席上。这一回,左玄身后的“随从们”手上拿着的不是拂尘,而是禅杖!
他们每往地板上敲击一下,渗人的声音就像超强的低音音箱,不断与赵星河等人的胸腔产生共震。极其的不适涌上心头,别说打架,他们都想着第一时间冰释前嫌,快点找个地方喝口茶、吃个包,成为肩并肩的好朋友,好离开这个让人无比难受的地方。
队伍的最前面,左玄慢悠悠地行走着,自然而然插入到他们两方势力的中央。他回头轻轻看了身后随从们一眼,那些骇人的禅杖声戛然而止。之后,他停下,看了看赵星河,又看了看一旁被火药炸得漆黑的座位,再看了看七王那一方的数十人。
那把如机械合成的声音,再次进入众人的耳内:“有没有人来跟我说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谋杀!这是一场谋杀!”七王中,那拄杖老头一边敲着地面,一边指着赵星河控诉。“作为选手的赵星河,忽然从场地下面跳上来,和他的同伙一起杀死了我们好些朋友!全场的观众都可以作证!”
左玄听罢,与赵星河二人对望。那光滑闪亮的头盔下,无论是表情还是声线,都让人摸不着他的心情:“你呢,赵星河?有什么需要解释的么?”
赵星河心中早就有了一整套的说辞:“有些事情,可能左玄你并不清楚。这群人……是的,就你眼中看到除了我们这边五个人以外,全部都是一方勾结起来的势力。他们以经纪人作为头目,构建起一个庞大的集团,暗中操控这竞技场内决斗的结果,以此谋取巨大的利润。可以说,颠覆了整个深渊竞技场,颠覆了你所定下的所有规则。”
拄杖老头早有准备,可他心底还是有些慌张,脸上通红地骂道:“胡说!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以武力威胁我们不成,才把我的朋友杀了!”
这不过是“垂死挣扎”!赵星河心中在暗笑,表面还是继续冷静地对左玄说道:“到底是不是,你可以检查一下这里四周所有选手他们曾经进行过的比赛,看看他们的数据。”
七王那边,另一位白t恤、沙滩裤、拖鞋,还叼着一口香烟的家伙慵懒地反驳说:“赵星河,你这就是横词夺理了吧?胜负之事,现场观众都没看出有何不妥,你这样看数据硬塞一个操控比赛的名号给我们,良心过得去么?”
赵星河摇摇头:“我又没说要一定要查胜负,还可以查击杀比例。”
拄杖老头冷笑一声:“我们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熟人,相熟之人手下留情,不杀死对方,不也很正常么?更何况,左玄大人一直不主张我们比赛场上置人于死地,我们只是遵循左玄大人的意思罢了。”
“哈哈哈,”一旁的雁希笑得合不拢嘴,“又是谁跟你们说要查你们自己人的比赛数据了?我们希望左玄大人查的,是你们这里所有人内部比赛同层次的胜负率、击杀比例,与你们对阵其他选手时的不同!”
这一段话,直接说中七王情急之下,所看不到“内部操作”的“盲点”!他们只在意“自己”,我们自己人“对战”是怎么怎么样,没有死亡?战力有所差距,依旧爆出冷门?
在他们的眼里,这些都不是致命的证据。
可他们忘了,在他们对付其他不加入的选手、经纪人时,手段之残忍、毒辣,他们可是每一场都想致对方于死地,好让他们彻底接管整个竞技场。
这一“内”,一“外”之间的对比,才是他们操控大部分赛事最有力的证据。
左玄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道:“全部人不准走,待在这里。”
顿时,观众区上无比寂静。左玄身后的一名随从,也在身前展开了一堵由他们自己制造,有别于玩家系统的全息屏幕。屏幕上,大量的数据飞驰而过,随从的指尖也如炸裂的烟火般,快速敲击。
不一会儿,他便向左玄报告,说:“我已经将这里所有的选手筛选,并且进行过对比。他们相互的比赛,与对外的比赛作对比,胜率比对外的低了23,击杀率更是0比32,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