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公子哥接过胭脂盒子,嘿嘿一笑:“你这小公子也是唇红齿白清秀的紧啊,别急,等我吃吃小娘子嘴上的胭脂,就来找你啊。”
说罢,打开了胭脂盒子,面色陶醉地闻了闻。
陆十普通被雷劈中一般呆立在那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清秀……
还是个男人!
还是个不学无术地纨绔男人!
他脱口而出:“你说你要来找我?”
那公子哥对着旁边之人笑着说道:“哎呦,迫不及待了。”
众人哈哈大笑,公子哥也不畏惧陆承安和他身边之人带的刀,慢慢走到陆十身边,伸手在他的下巴上摸了一把。
陆十反应过来时,那手已经缩了回去,他只觉得自己的下巴像戳进了粪坑一般恶心。
“你居然敢占我便宜!”陆十再也忍不了,伸出拳去就将那公子哥一拳揍倒在地。
“你要吃胭脂,我便给你胭脂,你居然还想吃我们夫人……的!你居然敢冒犯我家夫人!”
陆十一拳不可收拾,将那公子哥按在地上暴揍起来,陆承安他们眼疾手快地后退一步。
“万一溅到身上血,这衣服便废了。”陆四爱惜地拍拍身上青白色的长衫,“好不容易有机会穿穿不是黑色的衣服。”
旁边的几个暗卫深以为然。
陆十一通胖揍,将那相貌看起来还算端正的公子哥打得眼睛都找不到了,那醉醺醺的男子才慌张地说道:“快,快上!”
五六个小厮打扮的家仆冲了上来,又被陆十轻飘飘的打倒在地。
他蹲下身,看着鼻青脸肿不断呻吟的公子哥:“还吃不吃胭脂了?”
公子哥面露惊恐之色,连连摇头:“我,我是……”
“你说什么?你吃?”陆十提高声音,让旁边围观的人群都听到他的话,“你这人怎么这么死性不改呢?”
他边说着,边捡起地上滚落得胭脂盒,打开,用手挖出些许涂在了公子哥的已经破裂的嘴唇上。
“吃吧吃吧,吃个够!”
“我家公子可是总督大人夫人的侄儿,你们怎敢如此!”那醉醺醺的男子摔倒在地之后也醒了酒,有些瑟瑟发抖地说道。
“总督夫人的侄子?”陆承安闻言,上前几步,踩在那男子的胸口上,脚下用力捻了捻,“你们总督就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后人的?”
那男子胸口被踩得生疼,表情也变得痛苦起来:“你,我,我家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陆承安嗤笑一声,收回脚:“哦,那你便回去说一声吧。”
说罢,他不再理会这一帮人,示意马车跟上:“我们回府。”
躺在地上的一群人见他们走远,赶忙将躺在地上低低呻吟的男子扶起,往总督府跑去。
“总督夫人的侄子?这么丢人现眼?”秦苒苒坐在马车中,不以为然地说道。
陆九收起锥帽,说道:“距离上京越远的地方,这些人便越是肆意,像上京城,纨绔子弟是不敢如此放肆的,毕竟上京官员众多,再加上天子坐镇,一不留神就会祸及家族,长辈都看着呢。”
“所以说,这里天高皇帝远,就使劲地作吗?”秦苒苒笑得风轻云淡,“金陵是如此,肃州也是,当真是长见识了。”
“可不是嘛。”陆九应道。
马车缓缓地行驶了一盏茶的时间,秦苒苒也听着外面的叫卖声从喧闹到安静,正在她奇怪之时,马车停下了。
“恭迎将军夫人到府!”门口,康先生,李管事,刘妈妈,麦穗还有三个孩子恭敬地站在门口,齐齐行礼。
秦苒苒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心中一暖,急急地下车。
“辛苦诸位了。”陆承安对着几人颔首。
秦苒苒则是上前紧紧地握住刘妈妈和麦穗的手,又抱了抱陈悦竹,拍了拍陈擎宇与郑修文结实了许多的肩膀,声音都哽咽起来:“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们了。”
麦穗声音中都带了哭腔:“夫人,我好想你,我都怕你把我忘记了……”
刘妈妈回头抹了抹眼泪,又笑着回身说道:“夫人,你看看我们,高兴的过头了都,我们快进去,这里风沙大,再吹皱了脸。”
陆承安笑着看着一众女子手拉手进了前院,后面跟着的车子上的行礼都不管了,摇摇头,挥手示意后面跟着的柳林等人帮着搬行李。
秦苒苒一手握着刘妈妈的手,一手握着麦穗,刚一进院门,就有些惊讶。
“这肃州的宅子,跟上京和江南那边的都不一样啊。”奇特的建筑风格瞬间将秦苒苒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大门一入,便是一个铺着青石板的极大的练武场,旁边的武器架上十八般武器均有。
过了练武场,才是一排风格粗犷的宅子,不似上京那般有着雕着各种花纹的红顶砖,看起来十分富贵。也不似江南水乡的青砖白墙,清秀淡雅。
灰调、粗糙、厚实、冷峻……秦苒苒心底走过这几个词,再上前去,看着那厚重的门板上又显得细腻柔和的花纹,笑着说:“我们去后院看看吧?”
麦穗一马当先,带着秦苒苒绕过那排宅子,穿过一个宽敞的花园,过了一道院墙,她停下脚步:“夫人,到了。”
秦苒苒推开院门走进去,这里的宅子在外观上与前面的宅子完全一样,但是打开房门之后,只见里面铺着猩红织繁花的地毯,地龙烧得很足,湘妃竹帘垂到一半,作为里间与外间的隔断。
没有架子床,没有贵妃榻,里外都是烧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