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中已是春暖花开。
阿狸在拉了一阵之后,成功的瘦了许多,毛看上去都没有先前的光滑油亮了。
而陆怀瑾这段时日也更发的忙碌了。
他需要照顾不思饮食娘亲,还需要投喂阿狸,让阿狸迅速的恢复先前的样子。
再就是每日照常询问北辰先生“我爹什么时候回来?”
北辰先生看着年幼而又忙碌的陆怀瑾,只觉得他承担起了他这个年龄不该有的重任,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
陆怀瑾在得知自己的爹不能很快回来之后,抑郁了一会,就兴冲冲地拿着鱼干去喂猫了。
为了给阿狸补充营养,阿奴最近都跟着吃胖了好多。
原本看着这些场景十分欣慰的北辰先生在接到了宿州的八百里加急来信之后,便开始眉头紧锁。
他看着信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还是决定将信交给阿寒看一看。
“异装?阵法?”
阿寒读完信,冷笑着问道。
北辰先生看着她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如此。
“阿寒,你能不能帮帮承安他们?”
北辰先生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
若是因为阵法的缘故,守不住肃州,西北门户一旦打开,那伊格国军队长驱直入,必将会生灵涂炭。
哪怕最终战事取得胜利,那也必将会损失惨重。
“这还用你说?”
阿寒转头看了他一眼,将信塞进他的怀里,扭头回房。
顷刻之后,阿寒提了包袱走了出来。
“我这就启程去肃州,我还不信了,这天底下还有我破不开的阵法。”
北辰先生:……
“我去跟苒苒说一声,这就出发了。”
说罢,阿寒提着包袱,便往正房去。
北辰先生看着阿寒的背影,跺了跺脚,冲回院子迅速地收拾了包裹,也去了正院。
“苒苒,承安那边出现了几个会阵法之人,我得去瞧瞧。”阿寒看着正拿了一本《千字文》教着陆怀瑾慢慢念着的秦苒苒。
秦苒苒心中一惊:“寒姨,情况严重吗?”
阿寒上前握住陆怀瑾温热的小手,笑着说道:“你放心便是,我的部落,便是专研阵法。”
秦苒苒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伸手揪了揪陆怀瑾的发髻,没有说话。
阿寒上前,坐在她的身边,抱着陆怀瑾亲了亲:“苒苒,你可知我的部落在哪?”
秦苒苒摇头,面上勉强露出一个笑意:“我不知道。”
“在红漠林深处,而今日在肃州城外设下大阵的,就是我的部落。我一看那阵法的布置,便知道,他们这群做事没有章法的,又要欠揍了。”
秦苒苒听完她的话,反应了一会,突然神色一松。
“寒姨,你的意思是,那个布置阵法的部落,就是你的部落?”
阿寒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笑着说道:“又开始犯傻了,我说了那么多,你才听明白?”
“可是,您的部落不是说……”秦苒苒揉揉脑袋,问道。
“呵,那群人有什么可怕的,揍一顿就老实了。”
阿寒冷笑一声,恋恋不舍地将陆怀瑾放下,起身说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出发。”
说话间,麦穗进了屋。
“夫人,北辰先生提了包袱在外面站着,说要陪着他的夫人一道去肃州。”
阿寒一听,柳眉倒竖。
“他去做什么?我还治不了那几个人不成?”
她一边说着,也不理会秦苒苒在身后为自己的师父辩解的话,出门便是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你不就在上京看着些苒苒,跟着我去凑什么热闹?”
“就凭我的本事,还制服不了那几个人?”
北辰先生委屈极了:“我这不是不放心你吗?”
阿寒指着屋里的秦苒苒,低声说道:“我总感觉苒苒这一胎怀相与平常女子的怀相不同,你还是在这里看着些比较好。”
“肃州有你两个徒弟和一个女婿在,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再说了,我的功夫不在你之下,阵法研究也算精通,不必为我忧心。”
北辰先生看了看自己的媳妇,又想了想自己小徒弟那苍白的脸,叹了口气:“这儿女是债,徒弟也是寨……”
“罢了罢了,你去吧,得替我狠狠地揍他们一顿才是。”
阿寒笑着拉住了北辰先生的手:“你放心便是,我不把他们揍得没脾气,就不回来!”
她牵了自己的白马,在北辰先生和秦苒苒的目送之下,策马离开。
就在她离京的那一日,布多得知阵法已经布置成功,喜不自胜,当即点兵三万,对着肃州展开了第一波进攻。
第一仗陆承安不能不应。
率军者深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若是第一仗就落了下风,那必定会对己方士气造成极大的影响。
“我先带了三万士兵出城迎敌,我会尽量避开阵法所在之处,若是我不甚落入阵法之中,大师兄记得想办法去解救我们。”
陆承安现在城墙之上,听着伊格军队的一个先锋官在那里叫骂,转头对着肖桦说道。
肖桦的眼底有着细密的红血丝,他神色郑重地点头:“你放心便是。”
陆承安点了左翼的三万将士,刚待出发,却听一旁的江统领说道:“伊格那边只派了几个先锋官出来,我们这边也不能让镇国公亲自上阵,若是镇国公信得过我,我便替您走这一遭。”
陆承安看着江统领,在对方坚毅的眼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