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紫苏是吧?”
北辰先生看着送信回来之后,恭敬地站在自己面前的紫苏问道。
紫苏低着头点头:“回先生,是。”
北辰先生拿起桌上的茶盏,慢慢的喝了一口。
“你家夫人这一胎是双生胎,我听她说你懂一些医理,这几日你就跟着我,我教你一些医术,你与陆九一起好好照顾你家夫人的这一胎。”
紫苏听着北辰先生的话,压住心中马上就要洋溢出的惊喜。脆生生的笑着应道:“是。”
这双生胎在整个上京城中,这好几年中都出不了一个。
现在却让自己家夫人怀上了。
这简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不知道镇国公知道之后该有多高兴呢。
“这本书是专门针对孕中妇人症状的书,你拿回去读一读。明日下午来找我,我要检查。”
紫苏看着那本不算薄的小册子,恭敬接过。
既然自己得了夫人和北辰先生的信任,那自己就一定要做好他们吩咐的事情。
至于这书的厚薄,自己能不能做到地问题。
紫苏表示,她现在干劲十足,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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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们就来讲一讲这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姜阁老站在书堂的最前面的大桌案前,看着下面坐着认认真真听课的三个小孩子,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镇国公府的小公子回府之后是挨了教训了,丝毫没有要捣乱的迹象。
只不过这满脸的懵懂……有些头疼啊……
“这段话的意思陛下能明白吗?”姜阁老并不是那种一味往里灌输的师父。
他每次讲解一句话的时候,都会让顺昌帝先自己理解,再去纠正他理解中的错误。
顺昌帝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授课方式,略微思索了一下,才用还稚嫩的声音答道:“一棵大树,是从小树苗开始长大的。”
姜阁老见陈念面上也是赞同神色,不禁笑着点头:“你们说得很对。”
陆怀瑾只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但是顺昌帝在解释之前,他确是一头雾水。
姜阁老明白,可能三人的水平差距较大,他也没有强求,只是慈祥地问了陆怀瑾一句:“怀瑾听懂了吗?”
陆怀瑾谨记着自己的娘亲嘱咐自己的话,不许惹姜师傅生气,但是娘亲还告诉自己,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到底说不说呢?
陆怀瑾的脸简直皱成了一个圆圆的包子。
姜阁老见状,赶紧问道:“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陆怀瑾侧头看了看顺昌帝,又看了看陈念,见两人都是关切地看着自己,心中一热,小声开口道:“师傅念出来的时候,我不太懂,但是陛下说了之后,我又觉得似乎就是这么回事。”
姜阁老闻言,见他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笑着抚了抚胡子说道:“怀瑾的水准我已经了解过了,你书读得比陛下少,懂得的少也是正常的。”
陆怀瑾顿时撅起了嘴。
自己比着陛下和陈念表哥差了这么远吗?
难怪娘亲和爷爷逼着自己念书,人家都会的自己不会,还真有些不好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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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嘉。”
秦苒苒进宫的时候,表情还有些飘忽。
“苒苒你怎么了?”
福嘉正在看宫中的账本,见秦苒苒一脸飘忽不定的样子,有些紧张地问道。
陆九站在一旁,轻轻笑道:“回禀长公主殿下,我家夫人怀了双生胎,心中有些忐忑呢。”
福嘉闻言,扔了账本就站了起来:“此事当真?”
秦苒苒一脸无辜地点头:“师父说是真的。”
“太好了,苒苒,这真的是太好了!”福嘉上前,拉住秦苒苒的手,“怀双生胎的妇人多数都辛苦,你一定要好生养着,若是府上缺了什么补品,或者是想吃什么,尽管差人告诉我,我想办法给你弄来。”
秦苒苒飘忽了半天之后,终于缓缓地定下神来:“嗯,少不得麻烦你。”
两人握着手,站在那里傻傻地笑了一会,这才去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你在看账本吗?”秦苒苒看着福嘉书案上的那一摞账本,问道。
福嘉扶着额头:“这几年宫中花销日渐变大,我找了账本来看了看,发现这鸡蛋采买,一枚鸡蛋居然要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都足够一家人生活半个月了,这一家人生活半个月,难道只能花了一枚鸡蛋的银子?”
秦苒苒皱着眉头说道。
福嘉眼底闪过一丝厉芒:“这几年,我生怕宫中人心不稳,都以怀柔政策为主,看来这些人是忘了我的脾气了。”
秦苒苒伸手拉住她的手:“你也莫要太着急,免得气坏了身子。”
福嘉深吸几口气,笑着点头:“你放心,我知晓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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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浓雾之中。
“阿西卡真的是疯了,他居然敢将罗天大阵摆了出来,我若是破了阵,他会遭到反噬的!”
阿寒在大阵中已经待了三天了,他们的水和粮食都已经告罄,陆一和肖桦都不太敢喝水,嘴唇都已经干裂出了血口。
他们将仅剩的水都留给了阿寒。
他们都知道,破开这大阵,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面前这个尚有力气破口大骂的女子。
阿寒骂够了,扭头看了看面色不太好看的两人,将腰间的水囊递了过去。
“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