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最终也没能在附近的山上抓到一只猎物,只得抱了个蜂巢乖乖回到了洞里。
有吃的俞幼欢也不挑,掰了一块便又坐回了裂缝上。
“赶紧修复你的根须,我们很快就会立刻这里。”
“不找仙气了?”
“不急,等回来再说。”
说完,想起马老头配的药丸具有赔本固原的功效,也不知是不是对这老妖精有用,倒出两粒抛了过去。
“这是?”
“奖赏。”
萝卜始料未及,奴仆还有这待遇?
吃完蜂蜜,俞幼欢继续吸收灵气。已经趋于饱和的灵气在体内飞速运转了数个周天后,终于在丹田处汇集,待一切尘埃落定,只见丹田处的灵气开始收缩,渐渐形成了一颗乳白色的气团,气团越转越快,越缩越小,最后竟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滴融进了丹田里。
微微睁开眼,只看莹莹如玉的胖手俞幼欢便知自己的灵力已经巩固至一阶。身体对灵气的感知和吸收都有了质的变化。
俞幼欢缓缓起身,轻盈的体态提醒着她,短时间内,她怕是已经不适合出现在熟人面前,锐减的体重和肤色的改变实在太过明显。
是时候启程了。
拎起吃了药又陷入了昏迷的萝卜,俞幼欢堵牢裂缝,纵身跳出了洞口。换了方向,从隔壁杨树村进了县城。
入夜时分,看着俞劲生一家三口出了医院,俞幼欢伪装了一番上了住院楼。这一趟出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临走前她得再看看奶奶。
病房里灯光昏暗,俞大欢不知所踪,只俞老太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摸了摸熟睡的俞老太,俞幼欢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养儿育孙一辈子,临老了能陪在身边的一个也没有。
“又瘦了,别哭。”一身臃肿棉衣裹的严严实实,只看一双含泪的眸子,俞老太知道,她的欢欢来了。
见吵醒了奶奶,俞幼欢摘下围巾,露出一张眉眼精致的面孔,虽还是肉嘟嘟的,却只显丰腴,不见赘肉。
“奶,可好些了?”
“你……”俞老太惊讶的看着孙女,口中的话悉数吞了回去。这模样分明是换了个人,可气息感觉还是她的乖孙啊,不然也不会一闻到她的味道就立刻醒了过来。
“奶,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现在不便告诉你,等我这次回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向你坦白。”俞老太的反应让俞幼欢一阵心慌,她是笃定了老太太心里有些离谱的猜测,才敢出现在她面前。她可会接受?
“你要出门?去哪儿?”沉默了会儿,俞老太开了口。
“去黎州。奶你安心养病,我会尽快赶回来。只要这趟行程顺利,我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再不让你孤单一个人。”
“你这孩子感觉一夜之间就长大了,可再大也是奶奶的乖孙。这个你拿着,去吧,自己小心些。”知道留不住她,俞老太从里衣里掏出一张卡,塞到了俞幼欢手里。
俞幼欢没客套,揣进兜里。
“姐去哪儿了?”
“你富贵叔怕是不好了,我让她去陪陪春英,你这模样就别去了,免得节外生枝。”
俞幼欢点点头,抱住俞老太轻声道:“奶,你信我,自己一定要好好的,我走了。”
压抑住心底的难受,俞幼欢头都不敢回的走了。
出了医院,心里的酸涩略淡了些,俞幼欢又原路折回医院,上了八楼。重症病房内,俞大欢嘴皮子都磨干了,刘春英还是木木的坐在床前看着身上插满了管道的顾富贵,水米未进。楼下奶奶无人照料,无奈,俞大欢只得起身告辞。
刚出病房,就被一人拽进了应急通道里。
“别叫,是我。”熟悉的声音让正准备呼叫的俞大欢止了声响。
“幼欢?你怎么会在这。”
“嗯。长话短说,你现在去把刘婶子引出病房,就说奶奶找她。”
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俞幼欢,俞大欢心情不自觉的好了很多,应了声,忙又回了病房,扶着刘春英就往楼下去了。
俞幼欢四下打量了下,见无人留意,闪进病房。
顾富贵的情况的确不太好,伤口至今没有愈合的痕迹。专职辅助了十多年的俞辅助手里的水球沿着顾富贵的伤口缓缓渗了进去,不一会儿浑浊的脓血便附着在水球里,被尽数吸了出来。水球沿着伤口如此清洗了三次,顾富贵一直高烧不退的身体,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摸了摸额头,俞幼欢放心的端起脓血出了病房。
到达车站时,已是晚上八点。
正在扩建的车站,入口大厅临时被一分为二,半进半出。俞幼欢排队买票时,正赶上列车到站。涌进大厅的人群很快将队伍冲散,见今日剩余班次车票还多,她便挤去了洗手间,出来时不想竟遇到了熟人。
崔桂香!
正在洗手台对着镜子补妆的阿香姐一如前世留给她的印象,丰腴妖娆,眉目多情。但那双丹凤眼看同性和不入眼的异性时,从来都是眼白示人。
两人擦肩而过时,俞幼欢成功收获白眼一枚。扫到崔桂香额下过重的白粉时,俞幼欢忍不住坏心眼儿的弯了嘴角。擦完手从洗手间出来,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正在被围观的阿香姐。
这年头,大庭广众拉个手,搂个腰在这小县城众人很能接受,可如阿香姐这般毫无顾忌的抱着个男人狂啃就有些招人眼了。于是来来往往的车站大厅里,或低声指点或频频回头的乘客不在少数。
俞幼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