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徐青柏受害,现在被她这么分析,好像是人家比较吃亏。
是啊,人家凭着心情救活了你,又没收钱,本就是不欠你的,为何你还这么咄咄逼人?
在场的众人心底不免也想发问,难不成真的认为是知府家的少爷,所以才要忍耐你?
“好个伶牙俐齿的姑娘!”徐青柏气的脸色发白,指着她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
“好个蛮不讲理的公子哥!”柳宓毫不客气的反诘!
重生为人的孤儿,最不能忍受的是,旁人伤害她的家人,她所在乎的人。
这些身处富贵的人,凭什么仗着权势来作践她们!
“柳宓”小三姐忍了一夜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秦淮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许久没回神。
徐青柏跟她大眼瞪小眼好久,最后还是脑袋发晕,他本来身子就没养好,现在又生气,一晕,这气势马上就降了好些。
“少爷”这会一直小心打量着他家少爷的小厮,急忙扶着快晕厥的他,“来人,去找大夫,少爷的伤口怕是又裂了!”
院子兵荒马乱,柳宓拉着三姐就要走,临了,又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萧山面带难色,欲要张嘴。
秦淮不动声色的的护在俩人身前,语气平平,但里面却是让人不容小觑的坚定“怎么,萧公子还有其它打算不成?”
萧山一脸苦笑,“柳姑娘,我知道这次的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是,还劳烦您去看一眼他,他本性不坏,天翻地覆的找你,也是想寻个明白,他现在伤口老是愈合不了,两三天后便高烧一次,所以…”
他说了一半,惭愧的再难开口。
柳宓原本抓着秦淮披风的手,松懈了力道,也是这会她才想起,这人本身就是凝血功能障碍,怪不得方才见他小脸惨白,一生气就昏厥。
伤口长不好,复原不行,这也是亏得他年轻,要是换上旁人,怕早就折腾的去了半条命。
责任心跟新仇旧恨不停交织,不断地缠着她,最后还是责任心占了上风,柳宓许久才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真想问候他家祖宗!”
柳宓没能问候多久他的祖宗,这会她简单的做了下消毒杀菌,走进了屋内。
前期那么艰难的手术都做完了,后期处理这种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工程。
片刻后,屋子里的那些闲杂人等,便被她撵了出来。
屋子里,徐青柏奄奄一息,见方才还跟他大吵的人,这会戴着不知名的东西,戴着手套进来,情绪又激动了。
“你不是说不稀的看我?我现在还不稀罕被你看呢!”强撑着说罢,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关于对待病人病情,柳宓已经超过了先前的不淡定,她见怪不怪的就去解公子哥的衣衫。
徐青柏又痛又焦躁,下一刻就要喊人进来,柳宓不耐烦的呵斥一声,“先前不给你看,你闹得上天下地不得安生,这会给你看病,你又拿捏着不了,女人都没你善变!”
“你说谁女人呢?”正在变声器的少年怒了。
他是徐家少爷!是堂堂前任父母官的幼子!是一黑脸能吓哭好些小姑娘的人!她,她竟然敢!
“谁再叨叨我就说谁女人!”
很好,激将法管用,耳边一阵安静。
柳宓解开他外衫,内衬,看他伤口,果然一片狰狞,当时分明给他做了缝合,可伤口愈合情况能成这样,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想起他身上的凝血功能异常,柳宓也不觉得吃惊了,将伤口消毒,打局麻,又把伤口做了一次缝合,怕他再有啥意外,专门给他用了双氯芬酸钠。
用酒精把他伤口旁边的血迹擦了干净,柳宓用兜装好,重新把它塞回到来时带的包袱里。
“你,你竟然治疗本公子的药,跟那些猪肉放在一起!”良久,耳畔传出他咬牙切齿的声音。
那有啥办法,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从空间掏出工具,只能借助这包裹,再说,那猪肉都是用油纸包着呢,她都不嫌回去消毒麻烦,你嫌弃个毛!
“这次我可是在你清醒的时候说了交代,你要再不遵循,伤口开了,我就不给你做麻药了,让你清醒时候,拿着针线,把你裂开的肉,缝合起来,听到了没?”
不过这小子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挺高,看着她作缝合,竟然没晕过去,这胆量,勉强可以跟秦淮一较高下。
柳宓不等他说话,拎着自个东西出去了。
萧山这次再没立场来拦她了,俩人出去后,秦淮也找了个由头出去了。
俩人跑回馄饨摊子,取了今个买的东西,匆匆便要往家赶,谁料,刚出镇子,就见程梁牵着马,蹲在墙根冻得哆嗦。
“哎呦,姑娘可算来了,我家头儿让我送您回去呢!”
天黑了,俩姑娘确实不敢独自回去,加上程梁说,今个她公然打了赵家姑娘俩巴掌,怕她报复,这趟是必送无疑。
等程梁牵着两匹马,拎着灯笼的背影,消失在眼帘,赶车的小厮这才试探性的问着里面的公子。
“少爷,咱们还要跟吗?”
车内半晌无声,就在车夫一头雾水之际,萧山低沉嗓音飘来,“不用了,回去吧”
柳宓姐妹走到一半路程时,赫然发现有人拎着火把,慢慢的朝前走动。
似乎是察觉出对面灯火晃动,来人试探性的叫了一声,“三丫头,四丫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