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个见到熟悉的身影,来这打着招呼。
秦淮今个不当值,见兄弟们来了,自然是要客套几句的。
俩男人说起差事来,就没个完了,柳宓无聊的在原地坐着,眼神一瞥,瞥到那人先前吃了一半的馄饨。
晌午她做的酒席那么好吃,这人都吃了酒席还来开小灶。
她嘟囔了几声,目光移到了别处。
这俩人好像说上瘾了,嘀嘀咕咕没个完,柳宓眼神又盯在了那半碗的馄饨上,馄饨就得趁热吃啊,你吃一半在这留着,等会被泡久了,或者是凉了,那就蹿味儿,不好吃了。
见秦淮背对着她,柳宓伸出自己的勺子,偷偷的舀了一勺。
“哎?”马涛说到一半,眼神正巧撇到这一幕,她,她,她一个小姑娘啊,竟然敢去老大的碗里吃馄饨?
这俩人是啥关系?
柳宓不知道自己的小行为已经被人看到,馄饨塞到嘴里,两颊咬了几下,麻溜的吞到胃里。
好吃!
果然是别人碗里的东西才是最好吃的吗?
柳宓惆怅了。
“怎么了?继续说!”秦淮这人十分有原则,见下属报备了一半,停嘴了,浓眉皱起。
“哦,好!”马涛努力地把视线移开,只可惜,头儿背后的那姑娘,似乎是上瘾了一般,吃完一个后,像是洪水开了口子,不断地舀着一个吃,得逞后再吃一个!
马涛频频失态,秦淮的脾气似乎已经安奈不住了。
这会他也清楚明白的知道,这作怪的,肯定是身后的人。
扭过头,正想训斥一句,就见她两颊鼓鼓的,再看自己的碗里,原先还剩大半的馄饨,现在只剩下半碗汤,以及汤上飘着的寡淡的几截小葱。
他希望身边的人能看到他不快的神色,出现那么一丁点的害羞或者是歉疚,可是,没有,她正襟危坐,眼眸清明,明媚的五官上,满是正义凛然。
秦淮只觉得额头青筋跳的厉害,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自压迫着自己的脾气。
“你们几个眼瞎了?这么个大活人在这站着,一个个都不理我?”
街上戴着脚链的男人,十分的愤慨。
“他是怎么回事啊?”柳宓正巴不得找件事情来转移秦淮注意力呢,见这人发飙,赶紧询问。
“他?”马涛咳嗽一声,不敢正视柳宓的脸。
“他是治死了人,病患家属报官,让我们来抓人的。”
“真的是死人了?”一听这个人是大夫,柳宓脸上的嬉笑表情没了,都是同行,落井下石,踩人痛楚的事,她不会干!
“其他的大夫都已经检查过了,是死了人的。”因为她跟秦淮的关系密切,马涛的神色认真起来。
可是他刚说罢,那正在被绑着脚链的男人,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扯着嗓子道,“老子没治死人,没有!那群庸医是故意来陷害老子的!”
秦淮没吭声,柳宓倒是对这件事表现出极大的好奇。
“就算是他治死了人,也不至于给他绑着脚链吧?”柳宓指着他脚掌。
说到这,马涛也遗憾摇头,这大夫平时医风很好,平时穷人看病时,没钱也会帮着看,帮着抓药,在百姓中口碑不错,他们兄弟几个也是得过他恩惠的。
可是就是因为这个,他们几个才在病人家属报官时,只是去通知了他,没有马上抓他入狱审问。
谁知本来是好心,这人竟然趁着兄弟们换岗的时候偷溜了!
死的人的家人直闹,百姓们又指责他们办事不公,他们没了办法,这才给他上了脚链,先暂时押到大牢里的。
“我才没跑!”这边的交谈声,被那个人听到了,他越发的激动,“我跑什么跑!我就是不信邪,要再去看一下那死去的病人,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被那家的小子看到了,硬说我是逃了!”
这人嗓门还不小,不少人被吸引来了。
柳宓见这人激动地神色不似作假,心底也起了疑惑,正想再抓着他仔细询问的时候,秦淮马上按住了她的胳膊。
微微朝着她摇头。
因为那个大夫的大声嚷嚷,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官差在街上陈述案情,还是对着一个小姑娘,传出去,多少都不好。
柳宓显然也猜想到他的意思,暗暗懊恼自己心急。
她沉稳下来后,秦淮示意人先把人带走。
男人不服气的大嗓门,传的整条街都是。
这种事,秦淮他们见惯了,也无法说些什么,将来判案的时候,都是县太爷来做的,他虽然名声在外,可是有些事,却不能逾越自己本职。
想要训斥她几句没个姑娘模样,却见她先前的笑意全都消散了,估计是同行的遭遇让她害怕了,所以小姑娘沉默了下来。
想起她那手开膛破肚的本事,秦淮觉得她有点杞人忧天。
可是秦淮却不知道,柳宓真正到这个时空是因为什么。
是她手术时,病人的突发症状引起的连锁反应,导致了手术失败,病人难以接受这个结果,把气出到她身上,然后在一场医闹中,她失去了性命。
“我送你回去吧。”秦淮见她情况不对劲,起身掏了铜板放在桌上,试图带着她离开。
柳宓却像是陷入了魔怔般,他不论怎么喊她,都不给他任何反应。
“我……”
她刚要张口,原先传出哭声的地方,这会又开始了延绵不绝的哭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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