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巴结道,“官爷,这要是想喝酒的话,巷子后面那家醉花春最得劲了,老板娘长得也漂亮……”
秦淮朝他瞥去一眼,看不出来,这才没多久,跟人已经打的这么热乎了。
他端着茶杯喝了口水。
程梁将人打发下去后,瘫软在椅子上。
“没有痕迹。”
方才拉肚子是假,去实地检查一下那柳小姑娘倒是真。
“不过,我跟那些下人打听,他们说那日确实是见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姑娘来府里的,可是又好像是惹怒了主人家,所以早些时候就走了。”
“走了?”秦淮凝神片刻,随即,喊来一个下人,在那下人恭敬的眼神中,掏出了个帖子,“就说是汴城的秦家三郎来给白夫人叙旧了。”
青山县的捕头是没办法来见他的,但是,汴城的秦家三郎呢?
她还敢不见吗?
秦淮让下人送完了帖子就安静的在偏厅等着,足足有半柱香的时辰,才见那白氏脚步匆忙的赶来。
“下人们不懂事,怠慢了贵客。”白氏的语气故作熟稔,但是态度确实实打实的尊崇,这让后面跟来的赵音吃了一惊。
他不过是一个捕头,怎么会……
赵音在这诧异的时候,白氏还在跟他赔罪,“不过三郎,前些日子听你娘说你出外游历了,怎会到这地方?还做了这等不入流的小官差?”秦家,这在汴城里跺跺脚都会颤几分的人家,长房嫡孙竟然到了这等地方,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夫人还有所不知吧,犯了些错,被圣人发落到这地方了。”秦淮没说的太具体,只留下这么一句。
白氏听到圣人二字,面上带着肃然,罕见的不再询问他这些了。
俩人互相揣摩着对方的心思,开始攀谈。
秦淮仿佛不经意间,询问起张廉的病情,白氏脸上一僵,这小子怎么知道了?难不成是谁偷偷跟他说的?
白氏面色如常,含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不舒坦而已。”
现在都病急乱投医了,还说是不舒坦,不过,秦家跟孙家一项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他也没必要把这层遮羞布掀开。
俩人摸不透对方此时的心思,都在打着太极。
…………
“音儿啊,你说你婆婆不是太后面前的红人吗?怎么会自降身份跟个小捕头相谈甚欢?而且我觉得俩人似乎先前就有交情的。”赵老爷守在门边,笑的扭曲。
赵音往里看了一眼,她跟婆婆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清楚她是无利不起早的人,既然现在能恭维人家,想必人家身份也不似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大哥,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要学会察言观色,要不是先前往长了心眼,怕那请帖现在还被你压着,人家要是真的发起脾气来,我都帮不了你。”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让人去准备点果子跟茶点来,别再给我惹事了!”说罢也不看她哥是什么表情,整理了一下仪容,笑盈盈的进了偏厅。
“夫人,秦捕头好!”她说罢也不找什么存在感,乖巧孝顺的站在了婆婆的身后。
秦淮没看她,只是仿若不经意般,询问起柳宓。
“那个丫头年纪不大,就是性子不大稳当,我怕她得罪了人,特意来这走一趟,要是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替她跟您道个歉。”
白氏知晓他的意思,心底也犯嘀咕,那小丫头不就是还没出茅庐的人?怎么会跟秦捕头扯上关系。
不过,秦淮既然上门来给了她面子,她也不能剥人面子不是?
笑眯眯道,“还好,还好,那姑娘假以时日,必定能成大器。”
都是场面话而已。
秦淮神态自若的喝了一杯茶,瞥见了那伺候着白氏的那妾室,神色不大自然,看来,突破点也就是她了。
说罢,放下茶杯,“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得劳烦夫人告知,她人现在在何处?”
赵音身子一颤。
她睫毛上下颤动着,心神不宁。
本以为那丫头只是个寻常不过的黄毛丫头,扣留下来就是为了等婆婆忙完这几日,再交由婆婆发落,可是,没想到,不过两日光景,竟然有人上门来寻了!
而且对方来头还不小,就连婆婆也忌惮几分。
要是被他发现,那人是自己扣下来的……
白氏听完秦淮的话,愣了一下,不解的询问,“她?她不是第一晚就已经回去了吗?当时还有个自称是她徒弟的人跟着她一道走了,三郎,你怎的来问起我这个了?难不成你以为是我将人留下了?”
她神色自然,语气笃定,不像是作假。
那这么说,就是有人阳奉阴违了。
“原来是这样,可是,她的家人来报,说是她那夜来这后,迟迟未归家,不大放心,所以托我来询问一下,既然没在赵家,那显然是遭到了不测,那情况就特殊了,我得回禀县太爷,让他派人搜镇了。”
他的名声在外,脸色又是不容乐观的严峻,还真是将对方给唬住了。
他每说一句,那个妾室的不安就加重一分,看来此次过来,秦淮撇过她的视线,暗道,看来这趟不是没有收获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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