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系着外衣时,瞥了一眼兴致不高的柳宓,言简意赅道,“有事?”
柳宓见他方才运动过,额上带着汗珠,古铜色的脸颊上带着些红润,比以往多了些春色跟俊朗,脸上一点点的浮现出红润,她扭捏道谢,“这次的事我都听我二姐说了,我能化险为夷,多亏了你仗义相救的。”
眼神躲闪的时候,他已经手脚麻利的把衣服给穿好了。
似乎是没意料到她会客气的说这种话,秦淮动作放慢,盯着她的脸看了片刻。
“你今天很不一样。”
她长抒了口气,“这话啥意思,人家好说歹说也是个姑娘,总是知道啥是羞涩的。”
“我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不知道你还能跟羞涩这个字眼扯上关系。”秦淮说的是真的,认识她些许日子,见识到了她行事大胆另类,每次见到他都往他怀里扑,这样的人要是知道什么是羞涩,那才是让他吃惊的地方。
柳宓也觉得奇怪,其实每次跟他相处的时候,她总能一眼看出他的情绪,就连她自己也奇怪,自己每次心底的那点小心思瞒得过别人,瞒不过自己,她把这归功于是喜欢他的原因。
但是,来这个时代前,在大学的那些青葱岁月里,她也曾暗恋过旁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让她有现如今的感觉,也没有人,能让她一眼就揣测到对方的情绪。
他有点懊恼。
懊恼的原因,结合起先前宋丁海告诉过她的,她大概也猜测的出来了。
秦淮于理来说,没能把违法乱纪的人抓起来,他心底有不甘,于理来说,他也没替自己这个‘受害者’声张了正义,觉得有些亏欠对不住她。
所以才会来这个地方用拳头来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你不用自责啊。”柳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来。
秦淮手一顿。
柳宓走上前,拉着他的袖子道,“你一个捕头能把我从那侯府的女人手里救出来,足以见你的本事不同凡响了,虽然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是这话都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家的,谁能信那些上位者说的话?”
总而言之,柳宓就一直在重复着,你最好,你最棒,我最崇拜你的意思。
秦淮深吸口气。
低头看着她黑漆漆的脑袋,她的头上有种好闻的桂花头油的味道,跟他记忆中某些东西重合起来。
“你能这么善解人意我很高兴,但是,你什么时候能把你抱着我腰的手松开?”
柳宓先前是想弄个谢礼给他,后来打算的就是做衣服,抱着他也只是为了测量一下他的腰围,这一抱咋就被这人说的这么暧昧了?
柳宓意犹未尽的放下了抱着他的胳膊。
秦淮自然地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裳,柳宓一个劲的打量着他的神色,一点波动都没,颓然的叹了口气,她好歹也是个秀色可餐的大姑娘,跟他抱了一下,总归是要有点心跳加速,外带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的羞赫吧?
他什么表情也没。
柳宓也说不出是失望多些,还是遗憾多些。
俩人还在这泛着嘀咕的时候,门被人敲响了,梁子嬉皮笑脸的探出头来,“老大,门外有姑娘找你,你看……”
“姑娘?”柳宓眼睛瞪得老大。
她按捺着激动愤慨,佯装不在意道,“哪个姑娘来找的他?”
梁子看了老大一眼,笑的有些不怀好意,“就是先前老大的救命恩人,阿珠姑娘,她在外面哭的厉害,说是找老大有点事,咱们兄弟几个拿不准主意,想来问老大是个什么意见。”
阿珠姑娘。
柳宓记得她,当初自己是不想泄露身份,才装傻的让她捡了个便宜,让她当成了秦淮所谓的救命恩人,可这人似乎是真的自我催眠上了瘾,在她这个当事者的面前,还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搬。
“老大……”梁子见这小姑娘脸上露出不满,一时间也拿不准主意了。
他求救般的看着老大。
秦淮洗了洗手,也没看柳宓,大步流星的往外走,“把人带到院里来吧。”
“哎。”梁子看了一眼脸色发黑的柳宓,心底默默地为老大默哀一声,事不关己的跑了。
柳宓心底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总觉得自个这脾气来的太快,她这边生着闷气,那边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出来,她怒意更甚,在他开门还没出去的时候,抢先推开他,只留个他一个气冲冲的背影。
秦淮看着她的背影,心底油然而生一股挫败。
“老大……”说话的功夫,梁子已经带着一个瘦弱的少女进来了。
阿珠跟前些日子来的时候不同,以前的她,身条纤细,但是脸上起色红润,现在,神色带着些许怯懦之外,更多的是对常人的惶恐。
她比以前越发的瘦弱了。
“秦捕头。”秦淮打量着她的时候,这人已经一下子跪倒在他面前。
秦淮眉头皱的越发厉害。
…………
“二姐,收拾东西我们快点走!”柳宓这股火气生的突如其来,柳月兰往后看了一眼,似乎不解为何她这么气愤。
“二姐,走啊。”
柳宓叠声催促着。
柳月兰也不问缘由,手脚麻利的帮着她收拾着东西。
宋丁海跟跟屁虫似得,紧紧跟在柳宓姐妹身后。
姐妹俩走到院里,不其然对上了正跪在院子里的阿珠,阿珠哭泣的时候,也是见到了俩人,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