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事就有意思了。
段老爷心虚“我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我夫人呢?你们把她交出来,我们不看病了,我们要回去!”
那件事要是真的被他们知道了,那自己有理的一方也要变成没理的一方了!
“先别走啊,咱们得把事情好好缕缕,顺带着再商议一下贵夫人的病。”柳宓这会哪里能让他这么轻易的走,她还想问问,到底有多大的仇恨,不惜放火烧了大牢也要弄死她!
段老爷的脚步停住了。
他艰难的转过头,似信非信道,“你是说,你有法子治真娘?”
“不敢完全保证,但总有几分把握。”
段老爷面如死灰的抬头,他盯着自己脚尖良久,随即才爆发出一阵自嘲般的笑,“好,我承认,那药里我是放了生半夏和白果,这两味药有毒性不假,但是大夫同我说,只要少许是不会伤人性命的,所以刨根到底,害了她的还是你!”
柳宓真是没见过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分明事实就在这摆着呢,还不承认!
周文昌把气愤的她护在身后,语言简短,却又条理清晰的朝他解释,“少许半夏跟白果是不会出事,可是你可知卖给你的这家半夏根本没炮制好?”
他自小同这些药物打交道,没人比他更清楚这些药理。
生半夏需得用姜汁、明矾、盐等佐物来炮制,才能降低毒性,如果不是年长的老手,半夏入药跟容易发生中毒。
况且又加进去了白果进去,段夫人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来,只是雪上加霜。
“如果那晚不是柳宓出现,及时做了救治,你妻子那夜归天了。”
可是这会段老爷满脑子都被愤怒操控,怎么可能相信?“你们是一伙的,说话做事肯定向着她,就算胡乱编造几个理由出来搪塞我们,这也无可厚非,渠神医为了她都能食言认她做徒弟,其余的事,你们怎么可能做不出!”
柳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谁说他会食言了?还有,谁说我治不好她的病了?!”
周文昌怔怔的看着她,他稍微不察,姑娘把话都放出去了,其实她此时正在风头浪尖,就算不承认治不好也没什么关系,师祖都开口替她把一切都承担了。
可是,她此时再说出这等气话,不是把师祖原先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又再次的将她推到风头浪尖上了。
流言猛于虎,这道理她不可能不懂!
“柳宓!”周文昌镇定的表情出现了裂痕。
正当此时,大汗淋漓的宋丁海赶来了,他进门后,听到的就是师父这么霸气的宣称,这才是她,这才是那个让他移不开眼,让他折服的师父!
柳宓推开大门去迎接自己的挑战时,身后那道跟他年龄不吻合的男声高声响起,宋丁海声嘶力竭的喊着,“师傅,师傅你的药箱!”
她接过药箱,感激的朝他颔首,就在跨入房门时候,他大声喊着,“师父,你是好样的!”
她身形一顿,没回头,高高的伸出手臂,朝他做了一个手势。
那是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时,鼓励自己的,大拇指的手势。
她进门后,大门被关上,屋子里满是血腥味道,她在黑暗里站了片刻,等眼睛习惯了这抹黑暗,才朝着人最多的地方走去。
渠仲见到她后,脸上显然带着些许错愕,可他转念一想,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笑容也越发的大了。
他把柳宓喊过来,对着先前的女人,似乎是在跟她讲解,“先前你那个徒弟他诊断的不错,忧思过滤,思伤脾,方才我佯装哄他二人,又让人打他丈夫,落了他面子,这妇人勃然大怒,大汗淋漓,加上我方才施诊,想来今儿个夜里就能因精神疲乏入眠。”
柳宓摇摇头,“她的毛病不止这些。”
“师父,帮我把脉。”柳宓面色冷静起来,她迅速打开药箱,拿出自己的工具设备,渠仲这会也不是以前笑嘻嘻没正形的样子,颔首后,弯腰把脉。
“脉搏增快,细弱……”
她面色越发的苍白。
柳宓掏出听诊器做着检查,渐渐地,她脸上神色越发复杂,她似乎不大相信自己的判断似得,重新俯身在她腹部听着,移动性浊音。
不会的,不会……吧?
“不好!”就在柳宓慌了手脚时,头顶传来一声严峻的声音。
她茫然抬头,那个老人一手银针,插在她身上几处大穴,可是这番救治下,非但没让她病情好转,她身子颤抖的速度越发快了!
“柳宓,你做什么?”
他施针刚完,就见柳宓将人半扶了起来解开了她衣服,柳宓没时间跟他解释取出工具,略帮她消毒后,拿起了腹腔穿刺针。
段夫人面上露出痛苦的呢喃。
渠仲似乎大概猜出了几分柳宓的意图,他眉头狠皱,试图阻止。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柳宓低声呢喃着,“脐与耻骨联合上缘连线的中点上方……偏左或偏右一厘米,穿刺安全……”
她完全听不到旁的声音。
“柳宓!”渠仲惊叫的时刻,柳宓的针头已经深刺入到她的腹部!
…………
渠仲被人赶出来了,不,准确的来说,他是被人在众目睽睽下推出来的。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清楚。
但唯独清楚地是,渠神医的脸色不大好看,他紧紧的盯着那扇门许久,在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