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他,周围这些还好端端的,没得病的人,想到了这个念头,紧张的摒着呼吸,等着他的解释。
“怎么会呢?他不是快死了吗,前两日我们见他们母子的时候,已经病得奄奄一息了,难道是您喂的药起了作用?二叔,您是说,您先前配的方子,起了效用了?”
姚大江捂着胸口,不敢置信!
晋丰收此时心绪已经平静了几分,他看着孩子,眼神中是众人都看不透的复杂,他并没有说话。
“可,可是……”
人群里有个妇人的小小声音响起。
吸引了众人神色后,她有点不安的搓着衣角,结结巴巴,“二叔,这小娃这么多天叫都叫不醒,更是滴水未进,您给熬得药,喂也喂不进去……”
言外之意,不难猜测。
药都喂不进去,怎么可能是吃药好的?
而且,当时这药都是先供着村子里的壮年来的,没道理这小娃都好了,这些男人还是没什么好转啊。
秦淮,看了眼那个孩子,又看了一眼明显被这消息鼓舞的震撼的村民,心底冒出了,一个小小的,却又汹涌的念头,会不会,会不会是……
他迅速的站直起身子,眸子在人群里四处搜寻。
果然,在擦拭着眼泪的人堆里,看见了一个消瘦的身影,以及遮掩的严实下,却还是透出一双流光溢彩的黑眸。
是她?
是她!
秦淮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情绪转变可以如此之快,原先没见她时,整颗心一直似在半空吊着,像是有人时不时的会拿着手攥几下,虽然不是痛彻心扉的那种,但却让他寝食难安。
如今见到她,那股难受的桎梏感觉,顿时消散了许多。
秦淮上前抱住了她。
“老大……”程梁还没从先前的打击中清醒过来,转身猛不丁的看到老大这么大胆的行径,脑子晕乎乎的,半天没找回到自己的声音。
他家老大,什么时候也变成了一个,在众目睽睽下,跟人家姑娘这么亲热的人了?
柳宓被人猛地揽入到怀里,脑袋跟生锈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可是没等她说什么,做什么,那个搂着她的人,便已经松开了她。
秦淮劈头盖脸的责备,“你这会胆子大了,敢一声不吭的玩失踪了?你家里人不管了?这世道这么乱,你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心?”
柳宓第一次见他情绪外漏,被他骂了一顿,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人拉住了手腕。
只是……
到了栅栏那,他停下了脚步。
柳宓跟着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过了脸。
柳宓从他手腕里抽出自己的手。
“你,你怎么,会……”
“回去吧。”柳宓收回自己的手腕,朝着来时的路折回,他怎么能过来呢?
还想把她带走,这是更不可能的事啊。
他身上的指责,他的身份,以及如今两个人在这的处境,已经证明了,他无法由着自己的性子,将她带出去。
“老大……”秦淮手一空,下意识往前走抓她时候,程梁已经从背后抓住了他的胳膊。
程梁眼眸中也带着同情,可是,老大还有职责在身,他不能因为这会一时的心软跟迷糊,将他辛苦做出的以往,全都抹灭。
“柳姑娘是谁啊,您忘了?别人都出事了,她也不会出事的,老大,您记得吗,方才那个小孩叫什么?”
秦淮眉心一动。
虎子。
当时他听到这名字第一瞬间就发现了,可是,如果说,这个是缘分的话,他病的要死,弥留之际又重新恢复健康,那就不足为奇了。
可是。
柳宓这会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
他想起上次自己回来时,听到的流言,说她治死了人,以及……
“先回去吧。”秦淮咽下嘴里的疑惑,挥手示意兄弟们先走。
…………
这些日子一直闭门不出的窦老爷,这会不得不出面了。
新来的上峰过来,将他训了个狗血淋头,临走时候,还不忘威胁,要是疫情再这么下去,百姓伤亡的人数再增多,那他这个县令也别想当了!
看看,看看,果然还是被迁怒了。
县太爷有点委屈,这属于天灾**的范围,跟自己也扯不上关系,为什么出了事,第一个开刀的,永远要是他这等小芝麻官?
可是,这话他只能跟相熟的在心底抱怨一番,至于上峰那,只能缩着尾巴当孙子了。
等人走后,窦老爷不停的搓洗着手,特殊时期,还是小心点为好。
程梁就是这会来的。
他把上次县太爷交代他的事,简短的说了下,似乎是意识到秦淮那个铁疙瘩本来就没那么容易答应,心里早就知道了答案,所以这会接受起来,也没那么难了。
“还有……”他为难的把秦淮在那救了个小孩,跟得了疫病的人接触的事,说了一下。
县太爷勃然大怒,“谁让他进那个村子的?我不是说把人扔到里面就回来吗?他出事了要我怎么办?哎呦,我的脑袋怎么这么疼,那平安寨有多神奇?让你们一个二个的为了它,三番四次的抵触老爷我,我,我……”
上峰的发难,下属的三番两次的找麻烦让他再难维持面上的那层和善。
老爷我活的这么凄惨,你们怎么能比我还舒服?
他啪的一下将手里的毛巾摔到水盆里,随即又把那铜盆推到在地上。
“来人,你们几个好好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