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拾着药跟工具,掩下心头的感动,颇有种自豪道,“以前啊,我跟着我师父的时候,碰到过一例,那个病人断了三个手指呢,而且更倒霉的是断指被野狗吞了,唉,他命也忒不好了。”
先前她没察觉出来气氛严峻,这会是故意说这些来活跃气氛的,可是看效果,好像气氛并没有活跃多少啊,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俩人露出大吃一惊的表情,然后催促问她后续,一边紧张兮兮的询问,一边为那个病患担心?
可是,一个淡定,一个像是听到了太阳从东面升起这种自然而然的消息一样。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目前的这俩听众里,一个是动不动就挑了山头,杀土匪的,一个打小居无定所,跟狗抢一口吃的也是常有的事,像是断肢之类的见过的也不少。
俩人怎么可能被吓到?
柳宓狐疑的盯着俩人,这剧情不按着剧本走,她该怎么办?
后来还是薛丁反应过来,恍然大悟般的配合着她,紧张的询问,“后来呢,被野狗吞下去了后续呢?是不是你们就没接回来手指?”
柳宓笑了,这才对嘛,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呢。
她兴冲冲的回答,“当时啊,我还年轻呢,以为也没救了,可是我们教……不,我师父说还能拼一把,他让人立刻把狗给杀了,从胃里把断指给取出来了,然后马不停蹄的救治,幸运的是,因为送来的及时,断指没被动物胃液消化变性,接成功了。”
当时她刚上手术没多久,人生第一个锦旗也是那次得来的。
“这么厉害?”
“那可不,断指一般断离后,虽然说是失去了血液的供养,但是短期还有生机,我不是在咒你们啊,要是,我是说万一,万一你们,或者是你们身边的人发生了这种情况,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把断指用干净的布包裹好,然后快点送到我这,时间短了,我还是可以试试的。”
既然都讨论起这个话题了,那就当个科普吧。
其实他们一个人只是无意间的一说,另外两个人只是无意一听。
但是谁都不知道,只是这么无意间的话,会在以后掀起那么大的风浪。
他手伤的不轻,还要炮制,柳宓看不惯,把他撵出去了,她来替他,虽然说她接触这玩意不久,但多少也是稍微会点的,这些洗净软化过后的药材根据质地软硬跟个体不同,为了药效,切片的薄厚也会有所不同。
柳宓自己不熟,她只敢弄要求最低,自己最有把握的那几种来切。
她现在能干多少就多干些,明个晋丰收就能少干点。
薛丁回去了,屋子里就只剩柳宓跟秦淮了,秦淮的动作一直维持在方才送完药箱的时候,柳宓认真的忙着,一时间也没功夫招呼他。
他绞尽脑汁的想了几个问题,俩人平淡的交流了下,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这不符合柳宓一贯的风格。
以前俩人只要在一个空间,柳宓从来没有让话题停止过,秦淮为人呆板,又因为做事一板一眼不留后手,除了几个了解他的兄弟能吃了他的臭脾气外,其余的人,见他都是绕着走的。
更不要说交谈了。
所以说,除去那张脸能骗骗人外,灵魂是极度无趣的。
可是每次柳宓跟他在一起,俩人气氛格外和谐,柳宓不会让场面冷下来。
但是这会……
怕自己不上心,弄坏了药材药效的柳宓格外认真的在切片,她不认真切了手倒是小事,就怕糟蹋了药,这会药材多紧缺啊。
俩人这么沉默了一炷香多的时间,柳宓早就忘了屋里还有旁人。
手边的白芍乌药被切完,她又挑选着黄芪来切。
也是在换药材的时候,才发现还有人站在身边呢。
柳宓见他眼底黑眼圈浓重,也有点不好意思,“那个,你先走吧,别在这陪着我浪费时间了。”
说罢,只是随意揉了下后脖颈,又低头忙碌。
这话传到秦淮耳朵里,自然而然的演化成,‘你要是帮不上忙就出去吧,在这又打扰我,又帮不上忙。’
秦淮从怀里掏出来来之前买的胡饼放她面前,“趁着热,吃了。”
说罢,大步流星的出去了。
柳宓倒是没多大反应,看了眼桌子上摆着的东西,低头忙碌起来。
却说秦淮,这会出去了,心里怎么着也不舒坦,方才交缠的两只手不停的在眼前晃荡。
他心正乱的时候,程梁跑过来了,“老大,这就一会没见就找不到你了,咱们回吧?”
疫情虽然还没完全控制住,但是相比于前些日子的人心惶惶,已经好了不知多少,不在有死人的消息传来,安抚了绝大数的人,这两日官府出面,呼吁号召群众捐钱捐物,成效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
他们今个过来,就是为了送东西的。
他不过去卸了些东西,再转身就找不到老大了。
程梁似乎没听到他的抱怨,站直身子,询问道,“我这个人怎么样?”
猛不丁的抱怨,将正在喋喋不休抱怨着的程梁打断了,哎?程梁掏了掏耳朵,似乎是没想到老大会这么问,想再征求一下意见的时候,见老大神色认真,他也摆正了心态。
见他还等着自个回话呢,程梁斟酌着话语。
“老大,您为人正直,很受百姓尊敬,受兄弟们的爱戴,您这一辈子下去,死后百姓都会给您立长生牌,会载入到史册里的。”
“谁问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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