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的福,秦掌柜给咱们送来了锅子跟这些调料,你大姐夫给咱们送的肉,说来也是不好意思,去年飘香阁锅子就名声在外了,可是无缘一尝。”周老爷子话里带着些许调侃。
“您要是早些说想吃,秦掌柜早就亲自带着果子上门了,那会市井上可是都传言您整日喝花露的,不然咋都过了不惑之年,却还那么年轻呢。”
柳宓这话倒不是作假。
中医确实博大精深,最起码她以前在医学院上学,系里几个中医教授,都七十多年纪了,面皮还那么展,鹤发童颜的,没少让他们羡慕。
一老一少在这恭维,渠仲没好气的打断了俩人,“成了,这客气话改日再说,今个咱们先吃东西。”
柳宓点头,先前在镇子上吃的那碗馄饨早就消化完了,这会一起吃,最多的还是照顾着这几个长者多点。
她是第二天有点不对劲的,早上起来的时候脸蛋就烫的不行,浑身还有些畏寒,不过她以为是天儿太冷了,穿的有点少的原因。
今个该她去检查最新一批病人的健康情况了,不能浪费时间,听的薛丁在外面喊着她,柳宓大声回应了一句,拿着东西往外冲。
只是一天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当天夜里就不对劲了。
柳宓发烧了。
本来一个发热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可是要怪就只能怪她生病生的不是时候,她那晚给病人量体温,一抬头交代医嘱的时候,眼前一晕,天旋地转后,她已经人事不知。
“柳宓,柳宓!”跟着她一起的大夫吓得惊慌失措。
其实吓坏的又岂止是他。
这些新被送来的得了疫情的人,原先特别惊恐,可是秦捕头安抚他们,说是现在疫情已经被很好的控制住了,没什么大碍,让他们放心的来。
好不容易见到了传说中的神医们,以为有机会得新生呢,谁知道神医徒弟都被染上了疫情!
哭天抢地的有,哭着嚷着要写遗书的也有。
周文昌赶来,安抚好了这些病人后,抱着柳宓到了她房间里。
周文昌替她检查了一遍,发现她只是头疼发冷,脸上舌苔病没有什么症状异常,堪堪松了口气,渠仲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冲了进来,二话不说的就给她把脉。
“师父,我师父她没事吧?”
宋丁海紧揪着自己的自己衣裳,急的眼泪都快差点流下来。
渠仲把她胳膊掖到被窝里,如释重负,“没什么,只是普通伤寒,开点药喝喝就好了。”
听说不是疫症,屋子里的人都松了口气的模样。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渠仲笑话自个大惊小怪,周老爷子扶着他出去的时候,他还大言不惭的说,幸亏她只是得了伤寒,不然还得浪费他不少药,这会药这么稀缺金贵,她吃了也就太浪费了。
周老爷子也不拆穿师祖这会的口不对心,分明就是担心小师叔,偏说是因为舍不得药材!
“阿嚏!阿嚏!”柳宓躺在床上,一点都不顾及姑娘家的身份,大大咧咧的用草纸擤鼻涕。
徐青柏见一个纸团扔在地上,嫌弃的皱眉,将那些纸团踢开他身边。
“先把药给喝了!”他端着药送到她面前。
柳宓其实有点嫌弃这黑乎乎的药汁,但是没办法,她不能喝西药,会引起人的怀疑的,她擦着鼻涕的时候感慨,昨个回来的时候那么小心,谁知道还是感冒了。
早知道那会就不在雪地里打滚了,也不知道秦淮这会怎么样了,有没有感冒。
“先喝吧,喝完了给你奖励。”他从怀里掏出给她带来的点心。
热气升腾到脸上,鼻涕又流下来了,她赶紧放下碗,拿着旁边裁剪好的草纸擦拭着鼻涕,“我见你哄着那些小娃们喝药时说的头头是道,咋到自个喝药倒是这么艰辛了。”
擦完鼻涕的柳宓又离那药稍远了些。
“这药凉了再热热就成,你不喝我就喊你师父来了,那会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了。”徐青柏摸清了柳宓的底细,这丫头要不是用话威胁着,绝对能耍赖耍到旁人屈服。
柳宓想起那老头的威力,打了个寒颤,端起碗来,忍着恶心喝了下去,喝了一半,晃了晃碗底,等药渣落下,才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眉头打结。
喉咙咯咯作响。
说真的,别看每天跟这些玩意打交道,可她还是受不住这滋味。
徐青柏把碗接过来,递给她自己先前准备好的点心,见她捏着吃的欢快,絮叨起来,“柳宓,你师父说今个又走了十几个病好的,这会也要让那些大夫们回去了,看看你呢,你是要回去,还是留下……”
柳宓吃着点心的动作慢了下来。
是啊,现在疫情已经控制住了,如果再呆下去,好像是已经没了必要,尤其是现在自己这副模样,忙是帮不了,乱倒是没少添。
“那我先回去吧。”
她实在是太想家了,就算是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家的亲生女儿,自己还是想的不行。
徐青柏点了点头,“那成,我先去准备一下,等你好点了我送你回去。”
“好哇。”柳宓正巧一个人都不敢回去,有他陪着自然是要好点,看着他端着药碗出去的时候,柳宓由衷的道谢,“徐青柏,谢谢你啦!”
徐青柏挠挠头,脸蛋酡红一片,狼狈往外出的时候,不忘道,“你要是真的谢谢我就快点把你的病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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