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宓!”睡梦中听到孙氏的声音。
柳宓一个激灵,脱口而出道,“师父我没偷懒!”
喊完后她就后悔了,耳边不是没传来有人低笑声,她揉着眼睛,刚想抱怨她娘怎么好端端吓唬她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高大身影,秦淮怎么来了?
那晚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柳宓几乎下意识的跳了起来,可是身子一动隐约觉得嘴角湿漉漉的,别是流口水了,她这一慌,七手八脚的要擦嘴角。
手一松,身子一动,她屁股下的秋千也晃动起来,柳宓还没睡醒的脑子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身子已经倒着往后栽了。
“哎”孙氏疾步往前赶。
可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秦捕头已经冲了上去,一手稳住了晃荡的秋千,一手抓住了她半跌的身子。
“让秦捕头看笑话了。”看着闺女没事,孙氏一颗突突直跳的心方才放回了原处,一边替她捡着医书一边数落着她不小心。
余光瞥见那人虽一本正经的站在那,可是他似笑非笑的神色可瞒不过她的眼睛。
再看看身上穿的衣裳,算了,丢人的次数已经不少了,这次也不怕再丢一次。
“娘,我没事。”她打断了她娘喋喋不休的数落,佯装不经意的询问他,“你怎么来了?”
“怎么说话呢?”孙氏又开始嫌弃她说话没大没小了,人家秦捕头过来一趟容易吗,这丫头跟他们说话习惯了,咋不看看人家是谁?
“没关系。”秦淮十分大度。
三人回到了前院,按理说有外客来了,理应是家里的男人来招呼,可是柳老实去飘香阁送调料了,家里三个姑娘出面更说不过去,所以孙氏热情的招呼着他。
问了他来意后,秦淮推了推面前的点心。
“是县太爷让我过来的。”
孙氏脸上的笑意垮了。
她有点慌乱的看了柳宓一眼,再看秦淮时已经透着些惧意,他们不会是想……
“不是您担心的事,要是可以的话,我有些话想跟柳宓说。”
孙氏犹豫的看了下外面正在逗着虎子的四闺女,强迫自己点了点头。
“娘,您叫我?”柳宓佯装没事人跑进来。
孙氏这会眼角已经带着泪了,她慌乱的摆手不让她看清自己表情,“是秦捕头有话跟你说,你们在这说话,秦捕头,这眼瞅到晌午跟了,您也别回去了,在这吃饭吧。”
柳宓看着她娘神色异样的出去,有点狐疑,“我娘怎么了?”
秦淮指了指身前的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把这次的来意说了下,对面的漂亮小姑娘,先前还不知所以听的认真仔细,当他说罢县太爷的打算以及想接她回去的意图后,柳宓笑意顿消,俏脸含霜。
“先前说我闯祸的时候,不是巴不得想跟我挑明关系,老死不相往来?这次又出什么幺蛾子?”
俩人彼此相看生厌,还想让她回去一个屋子生活,这不是做梦是什么!
秦淮粗粗的把县太爷的打算跟她说了一下,柳宓冷笑。
“敢情是要拿我当挡箭的啊,你回去跟他说,他要是敢弄什么幺蛾子,别指望我给他长脸,我直接跑到那些贵人把他先前做过的丑事都抖出来!”
她在柳家过的好好的,才不想到他家去过憋屈的日子。
而且先前只是朱氏说过她的身份,真凭实据也没拿出来,她做什么要相信他们?
不管是村子,还是柳家夫妻跟她,他们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谁也不能破坏!
秦淮见她气的眼眶都含泪了,心里也觉不忍,他该临走时再说这个话题的,好不容易见她一次,这会好心情都破坏了。
不过……
“你也不用担心他会出幺蛾子,县太爷夫人不是个善茬,加上他想认你只是为了躲过眼前的困境,可是据我所知,这次,他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秦淮的声音温和带有磁性,柳宓原本愤怒的情绪被他安抚,这会竟然变得没那么生气了,听他一说,心底无端端的平和了许多,但是她别扭的道,“为什么出不了岔子?他这次做的那么过分,要我说直接把他的县太爷的官帽摘了才好。”
摘了?
窦知县虽然这么多年在地方上没什么建树,可是多少也没闯祸捅出篓子,加上这次的事,他们这些当事人知道他没作为,可是作为父母官,这次青山镇确实是手段最凌厉,恢复时间最短,死亡人数最少的一次。
上位者只关心结果,具体的过程,他们是不会,也不想理会的。
这次,最多就来个功过相抵。
如果换上一个父母官,谁知道对方会不会比他还要昏庸?
所以,目前他,是最合适的。
他能想到这些,那些人又怎么想不到?
柳宓气愤的喝了面前冷掉的茶水,仔细消化了他的话,实在是找不出错处,不过,视线撇到他拿来的那些点心,心烦的摆手,“那你把这些拿走,我看到就烦。”
本来就不想跟他有任何的交集,就连一个点心都不想看到。
秦淮听完,咳嗽了一下,他视线落在自己脚尖,把先前柳宓推来的点心重新推到她面前,“这个可以吃。”
柳宓听出了话外之音,她看了下点心再看了眼前摸着鼻尖转移视线的男人,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这肯定是他拿来。
她神色也不自然起来。
“你拿的,干啥要说那个男人拿的?”
她说罢就觉得自个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