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怎么回事?”现在除去那些看热闹的,只有他理智还在。
程梁面带惭愧道,“就是,就是他时不时的嚷着头疼,每次疼起来时,谁都抓不住,而且会发狂,平时……平时都是没事的!”
“疯子?”
许良辰眉头狠狠皱了起来。
“不,不是疯子,我哥就是,就是有时候神智不大清楚,他头不疼的时候,很正常的。”
程梁越说声音越小,他以前很反感旁人说自个大哥不正常,是疯子,可是以前他有立场来辩解,如今他都做出这种疯狂的行为,他能怎么狡辩?
可惜,众人不敢奢望他哥没事,更不敢奢望他能恢复清明,放开柳宓。
现在他声嘶力竭的模样,摆明是想拉着柳宓一起去死的。
“老大啊,老大!”程母挣脱开儿子女儿拉着她的手,大声叫着大儿子,大声哭着,“有话咱们好好说,好好说,你还年轻,咱别做傻事,娘不能失去你啊!”
“你们骗我,骗我的,我不想被关在小屋里了,我不想再当疯子了,我不想,不想!”他摇着头,按着柳宓的力道越发的大了。
声音遥遥的传递到下面,没人松口气,大家面上更加紧张。
他像是一脚踩在边缘上,只要最后那根稻草压垮了他,他便会不顾一切的豁出去一切。
“娘,我不想被关在屋子里了,我没病的,我真的没病的,你们为什么不信我?!”
他激动的喊着,手上抓着柳宓的力道却没放松。
“我相信你。”楼下传来肯定的认可。
柳宓泪眼朦胧的看着楼下的人。
秦淮朝着她小声的嘘了声。
她胡乱的擦了把泪,咬唇将哭声吞下。
“你抓着的那个姑娘,她是大夫,如果你真的没病的话,你就让她给你看病,如果她说没病,没人会怀疑你有病的。”
说罢,他朝着身后几个兄弟投去一个眼神,几个人示意,十分小心的褪到人群后,迂回的上了楼。
“她?她只是个小丫头,你骗我,对,你在骗我!”他情绪十分激动,此时他一只脚跨到了护栏外,下一刻就要同她同归于尽。
“她是大夫!你或许不清楚,但是你多少也听程梁说过,最近蔓延的疫情,那场疫情就是她治好的,所以,她的本事远远的超过了你的想象。”
秦淮的声音像是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渐渐的,别说是抓着她的崩溃的男人,就连柳宓心底也没那么恐慌了。
是啊,不能慌,不能乱的,他们都在为了救自己这么拼,她又怎么能哭哭啼啼拖后腿?
她又没做错什么,她为什么要懦弱!
想到这,她深吸口气,擦去了眼泪平缓了情绪后,认真道,“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有病?还有,你头疼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后没有动静,柳宓觉得这时候,每一刻都被人无线延长。
“你,你真的是……大夫?”
“嗯”柳宓点了点头。
那人渐渐的呼吸平稳,手用上力气,将她拉了上来。
柳宓这会是真的不敢动弹。
她听着那人分析着病情。
而且,在她能看到的地方,这个情绪崩溃的男人的背后,几个熟悉的身影跃入眼帘。
程大控诉般的说了他的毛病,他一直反反复复的在说,他没病,没病,他就是脑袋疼,可是他们都不听,每次都要把他关在屋子里,不让他见人,他们背后都在讨论他是疯子。
男人使劲的抓着自己的脑袋。
“我真的不是疯子啊,他们为什么不信?”
柳宓伸出手按着他的脖颈,“你这里是不是不舒服?”
男人抓着她的手,连连点头。
“是,是”他紧紧盯着柳宓的脸,像是在迷雾中发现的灯塔,他抓紧了她的手臂,满怀着希望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疼的?我说我脖子疼,他们没人相信的。”
柳宓心底的大石落下,本来只是随意的一猜,没想到还真是被她蒙对了,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
柳宓继续问了他几个问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头疼有的治,而且,我相信你真的不是疯子。”
他应该是得的颈源性疼痛,就是由于颈椎病这类引起的顽固性头疼,以前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说过,这种在疼痛科比较常见,因为是声东击西的缘故,很少有人检查出病因。
他头疼情绪不稳,又时常被人当成是疯子关在那屋子里,八成心理已经有了些毛病。
而且,她隐约记得,程梁上次跟他们说过,他大哥曾经去参军过,她试探性的问了他几个问题,这个男人情绪并不稳定,尤其是当她提到当初在兵营的事,他格外亢奋。
这会那些人已经逐渐靠近了他们。
柳宓心底弥漫了一股不安,她微微摇头。
那些人没收到她的示意,倒是程大看不出了不对劲,他慌乱的朝后一扭,看到众人后,他眼眸充血,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柳宓。风暴跟仇视渐渐弥漫,他一字一句道,“你骗我?”
“我没骗你……”柳宓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这人重重的冲了过来,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推着她朝着楼外冲。
“不好!”
宾客楼外,观察着这事的众人,本来见看不到她的身影后,松了口气,谁知道事情突然出了变故?
柳宓此时已经被人撞出了栏杆,整个人直落下来。
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