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沦落到这地步了,还能有多不好?
再不济就是秦淮来了。
秦淮来了,他们这个寨子才是真的不好呢。
可是,他会来吗?
只是为了没真凭实据的俩人?
他们把人掳了不假,可是,也没说是他们掳来的啊。
秦淮怎么可能来?别逗了。
“来人了,来人了。”他喘过气后,指着大门瑟缩着。
“来人就来人呗,你急成这样干啥?难道来人是啥张牙舞爪的妖魔?”
说到这,他觉得自个说的也太过荒唐,寨子这会还有不少人呢,就算妖魔来了,不也照样被他们拦在了外面?而且,哪个妖魔能大白天的出现?
在他们心底,要是妖魔的话,只能算是秦淮了,听人说,以前他稍稍用点力气,就能把人胳膊给拗断,寨子里不听话的孩童闹得厉害了,大人们就会对他们说,再不听话,秦淮就来抓你了。
这招百试不灵。
究其原因,是因为大人们将恐惧强加在了孩子们的身上而已。
“大志哥,是秦淮,是秦淮来了!”
似乎是被他脸上的风轻云淡给刺激了,他指着大门,大声喊着。
…………
门外,柳宓坐在马车上,笼罩在袖子里的手,死死的抓着裙摆。
两天时间,他们用尽了所有办法,才打听到二姐当时被人抓到的线索,将这些线索综合起来,得出了她可能被人掳到这里的可能性。
怕得来的消息不准,柳宓亲自上山,天可怜见,竟然真的让她在山上找到了二姐当初留下的痕迹。
她一刻都等不得,当时就嚷嚷着要来。
如果,如果那些人真的敢迁怒在二姐身上的话,她不敢保证,自个不会一把火把这个寨子给烧了。
秦淮钻到马车里,见她眼神一动不动的望着外面,抓了她的手在手心里暖着。
这个地方,他以为自个不会再来,可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再次过来了。
“柳宓。”
日头即将落下,金黄的日光洒在她俊美的小脸上,任凭谁都看不出她此时的心绪。
这种模样的柳宓,是秦淮所不熟悉的,他心头有些紧张,握着她手的力道便重了几分。
柳宓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恢复了几分清明,她眼神下移,注视到了蹲在她面前的秦淮,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的眼神,竟然有一日会这么温柔的注视着她。
“我没事。”她开口,沙哑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秦淮握着她的手,什么也没说,便也直直的捏了两下作罢。
此时,担心的不止是柳宓他们,寨子紧闭的大门外,此时有人同他们一般,心惊胆战。
徐开山被人扶着,瞅着大门处的空隙往里看,心底也拿不定主意,其实自从上次两个当家被抓走后,他们就已经不大跟这些捕快门打交道了。
大家心照不宣的维持着平静。
可是现在……
他看了眼身后被绑着严实的贺源,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能让秦淮亲自出面?
“开山叔,要是秦淮那小子心狠手辣不让咱们好过,那我就跟他拼了,叔你记得带着我大哥逃命就好!”大志这会逞匹夫之勇,见寨子众人这会脸上全数是惊惧,大言不惭。
徐开山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他身后的人吸引了注意力。
大志脑袋上被人使劲拍了下。
说实话,最近除了他大哥病重,他暂时代理寨子的琐事后,下面那几个兄弟对他那是马首是瞻,很少有人敢这么对待他的,脑袋被人拍了,他双目怒视,便要朝着来人瞪去。
只是……
刚扭过头来,就又被人打了一下。
可是这会他不敢再说什么,跟个公鸡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他小心翼翼叫着,“大哥。”
来人虽然披着厚厚的裘衣,却依旧挡不住他消瘦了许多的身躯,这才多少时日,重病就害的大哥这么消瘦了。
他搀着大哥,语气有些心虚,“大哥怎么出来了?你喝了药,这会好些了没?”
“我怎么出来了?”
他面上一片冰霜,嘴唇抿的紧紧地,如果不是这会精神不振,他怕是早就一脚将大志踹翻在地上。
不过,现在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
甩开了他扶着自己的手臂,他朝着那老者问道,“怎么漕帮的人也来了?”
漕帮是天下第一大帮,亦正亦邪,先前两个当家跟漕运的人有些交情,故而他也认识几个,那些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今他们打扮利索,跟着镇子上的捕快们一起在门外站着,这难道是……
想要彻底掀了他们寨子?
“你是漕帮的?”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模样消瘦的男人质问着贺源。
贺源摇摇头。
“不管如何,这事是我们不对在先,如果那人真的是……”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压下浑浊的眸子里的苦涩,“希望他真的如传言中那般,恩怨分明,能饶过……”
他虽然没说完,可是话中含义,众人却了然。
寨子里这么多无辜的人,如果秦淮真的英明神武,那应该不会迁怒于他们。
“开门”
他压抑着咳嗽,挥手示意他们动作。
“大哥……”成大志终于有些后悔了,他噗通跪在地上,这么大的男人,竟然跟孩子似得啼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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