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五谷杂粮,难免都会生病,要是得罪了神医后人,得病就直接等死吧。
“算你还有几分聪明。”柳宓说罢,转身朝着身后三姐道,“三姐,我……”
柳月莲再清楚不过她这表情代表什么了。
低声道,“你真的不计前嫌,要帮他了?”
柳宓摇头,“这会不是我想不想帮他,是我必须得帮他了,三姐你想,先不论那边病情如何,就单凭他这些日子不停找着我的架势,你觉得他能白白放弃去巴结赵王的好机会吗?
等到最后没办法拖延的时候,肯定要出卖我,去邀功,假设赵王要是派人来了,我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能拒绝,到时候,就算是我救活了对方,也会被赵王的人误认为是我拿捏,见死不救,而相反,只是提供了一个消息的武家,自会受到赵王的赏识跟嘉奖,那你想想,我的功劳不就被人抢了?”
只是武家的人纵横官场,凡事都会想的思量,他不愿跟自个结仇,想着先来送她个人情,给自个也台阶下,如果她敬酒不吃吃罚酒,对方依旧有后路。
她方才演的这出戏,为的就是让这武家欠她的恩情而已。
柳宓分析的极其正确,这么多年的阅历,让她揣摩人心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柳月莲有些不高兴,她明明知道妹妹说的对,分析的也很正确,可是,她就是不服气!
“三姐,你忘了,这武尚书是在礼部,要是搭上了他的线,不论是柳春阁还是咱们的菊花酒,都只会有利无害,我在外三年,对爹娘还有你们亏欠良多,这个人情,就当是我回家后送上的第一份大礼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柳春阁已经菊花酒,现在是树大招风,平时来找麻烦的事,层出不穷,就像是妹妹所说,要是真的能跟武家攀上关系,不失是个好法子。
柳月莲转念间,便有了思量,她示意云英回屋子拿她的药箱,说是自己也要跟着她去。
柳宓自然拒绝。
姐妹俩在这絮叨的时候,药箱已经带来了。
武尚书眼前一亮,欣喜若狂。
柳宓咳嗽了一
下,有些事得要跟他先掰扯清楚,“我虽然答应了你,要给对方看病,可是,咱们丑话说到前面,我到底不是大罗神仙,不一定就能救活了对方,我来尽全力,但是,你也得承诺,如果我真的没法子救活对方,你们不能迁怒。”
武老爷擦着额头的冷汗,“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走吧。”柳宓拿过药箱,走出大门。
…………
周家,周文昌正陪着祖父下棋,片刻后听到门外便传来轻轻地敲门声,原本夹在祖父手指上的棋子,此时突然落到棋盘上,祖父身子一歪,突然睁开了眼,他打了个呵欠孙子,低声道,“先去收拾药箱,随我去赵王府吧。”
周文昌有些不解,他身为太医,自然清楚赵家这半年来的发愁是为了何,赵王是如今圣上的胞弟,恩宠最多,太医院的太医,都去诊过那病症,然,那病确切是没有良方来救治啊。
“祖父,师叔那边还没口信呢。”周文昌不想让祖父趟这个浑水,随意扯了一个理由出来。
“她同意了。”周老爷用湿帕擦了把脸,“好了,我们该走了。”
这么就同意了呢?
也没下人来通报啊。
就在这节骨眼上,房门被人在外面轻轻地敲开,周文昌趁着祖父拾掇箱子时,示意下人进来,低声问他,可否是柳家那边有什么消息。
“小神医已经同意了,这会开始准备往那走了。”
果然,果然!
祖父猜的竟然这般准确,在送信的人还都没回来时候,就判断出了她的决定?
这,这难道就是默契啊!
柳宓打算上武家准备的马车,只弯腰,就听到柳老实的叫声,柳宓转身一看,原来是老实爹赶着马车出来了,柳宓见身边并未有车夫,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是想跟以前那样,亲自送她去病患的家里。
柳宓心头满满都是感动。
如果不是真的在乎,他大可以随便派个下人来赶马车,但是他却能一如既往的来给她赶车,柳宓心头说不出的感慨。
“小神医?”武尚书不明所以,见柳宓弯腰并不进去,心头一颤,这别是又后悔了吧!
“没事。”柳宓把药箱递给半夏,自己跳下车来,钻进了自家的马车。
武尚书松了口气,她爱做谁的车就坐谁的车,只要能保证随着自个去赵王府就好。
“走吧。”柳老实甩了一下鞭子,马车往前走去。
…………
马车内,柳宓静静的坐在那,冷冽的空气钻到鼻孔,马蹄在青石板上敲过,清脆作响,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回想在耳畔的只有马蹄声以及它喷出的热气声。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能勾起人的感伤。
就在柳宓赶往赵王府的时候,城门外,几道马儿的身躯迅速的跃过了泥泞之地。
守城士兵看到了令牌后,急急的打开了城门。
奔驰的骏马载着自个的主人,以矫健的姿态,风尘仆仆的闯入到汴城内。
“轰”厚重的城门重新关上。
柳宓本来正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景色,直到一阵凉风吹来,她没忍住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在外面候着的半夏低声道,“四小姐,夜深露重的,您还是放下车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