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随着那家姑娘出来的,还有她的幼弟,段家可以说是做的仁至义尽了。
不过,要不是说造化弄人呢,故事要是到这儿了,那也就算是划上句号了。
可是有造化弄人之际,也有话叫天公作美,十五六年过去了,当初蒙冤的亲家,后来昭雪了。
新帝继位,感念起当年的帝师,特意着人将那案子翻出,查出漏洞,当时就大怒。
一道圣旨下,举家又回来,并且还给了安抚。
这段家这么些年来,从来没忘记了当初这个流放在外的姻亲,这么些年,没少往那苦寒之地送银子,这才保住了他们全家性命。
当初自个嫌贫爱富,可好友不计前嫌,救了自个一双儿女外,还多年对自家照顾有家,不然在那等苦寒之地,他怎么可能熬得住!
后来这事也不知怎的,被人编成了戏文,唱的那叫火爆,这事自然也传到了圣人耳朵里。
这人护短,知道当年老师受了这么多罪,也感念这段家仁义,金口一开,钦点了这段家的酒为进贡酒,这段家,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皇商。
如今这段家几代发展,家中子孙各个精通酿酒之术,这汴城的好酒,有一半都是出自他们家中。
要是一直都是这样的话,也就好了,三年前秦掌柜有脑子,将这声名在外的菊花酒送到了汴城,背后有人,加上他经营有方,这菊花酒倒是抢占了不少的市场。
段家上下几代,钻营百年,这酿酒之术也算得上汴城的佼佼者,他们家的财富,自然也是数不胜数的,被人抢了生意,失去了一点客源什么的,对他们而说是不疼不痒,就是心里不服气而已。
如果不是老神医的名号,就凭着那酒……
后来柳家人随着三女儿到了汴城,这村里村气的柳家人,竟然是菊花酒的背后主人!
与其说惊讶,不如说屈辱多些。
就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认识老神医,还能得老神医的帮扶,给他们方子酿酒。
bsp;这肯定是他们自个吹嘘起来的。
这汴城这般富庶繁华,当中也少不得商会之类,他们酿酒的,也有酿酒的圈子。
段家是皇商,自然也是商会的头头,当初得知这菊花酒是柳家人手笔,自然要邀他们来参会。
可是吧,柳家人有点怪,当初既然能把那么宝贵的方子给了旁人,哪里有存过跟人结交的心思?
柳老实觉得自个没口才,再三婉拒,柳月莲又是女的,不方便去那些场合,再说她一门心思的扑在自个胭脂水粉的事业上,哪里有功夫去那些人那?
连续几次打脸,虽然说是无心之失,可是段家小辈们哪里能忍得这口气。
柳家人的出生,再加上再三推辞,不给他们面子,那种屈辱,怎么说呢?
就跟被人打晕了拖在地上走,偏偏对方还不罢休,要把你的脑袋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一阵再拖走的含义一样!
段黎每次见到三姐,就忍不住的上前挑衅两句,偏偏三姐不在乎这些,你爱说就说,我就当是阵风吹过。
话头扯得有点远了,不过经过老实爹的这番讲解,柳宓大概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她多聪明啊,一来二去的就把里面的关节想明白了,这可真是美丽的误会。
当年误打误撞弄出了菊花酒,这些年被晋丰收改良加创新,早就不是当年那菊花酒了。
就算是如今卖的火爆,那也正是验证了什么叫名不虚传,对方所不服气的地方,想必是因为他们这等身份的平起平坐不甘心吧。
柳宓托腮笑笑,她可真是喜欢你们看不惯我,却又把我干不掉的模样。
“柳宓,快吃!”柳月莲抬头见到的就是小妹仰着脸傻笑的模样,她觉得自个真是有操不完的心,柳宓她如今出落得越发的好,也足够招人眼球了。
她这一傻乐,自个都听到周围好几道抽气的声儿。
“哎!”额头上又被人敲了一下,柳宓也不闹,反正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听听就过了,不过为了听这个故事,菜都有些凉了。
正埋头吃饭的时候,余光撇到有一道身影笼罩在自个身上,她这会正在喝海鲜粥,滋味鲜美的让她没精力抬头去看对方是谁。
段黎心头又笼罩起一层怒意,方才他听的真切,听到柳月莲说这是她小妹。
看起来还是个姑娘,长得也跟她姐一般好看,不过……这性子跟她姐倒是如出一辙,都是不把人放眼里。
“过几日就是品酒大会,虽说今年你们柳家刚刚到这,但是好歹也是在商会里的,给你们下了帖子,要不要来?”
品酒大会,柳宓动了动耳朵,以前在青山镇的时候,自个也参加过,就是没取到什么名次而已。
大概流程啥的也清楚,有心想要去凑个热闹,但一想如今她们家低调的性子,想着这事估计要凉。
果然,三姐凉凉道,“不来。”
“你!”段黎圆圆的大眼一下子瞪的老大,他都亲自来告之了,这柳月莲还这么不识抬举!
“我什么?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就算是用轿子抬我,我也不去!”
早就看不惯这趾高气昂的小子了,要不是他姓段,要不是跟妹妹以前说的那样,会投胎,现在哪里轮得到他在自个面前耀武扬威的。
“柳月莲,你别……”段黎被她激的面色发红,柳老实见势不妙,一下子挡在两个姑娘面前。
“段兄,段兄冷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