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宓穿鞋去洗了把脸,等着真的清醒了才往外走,“那这事可挺重要的。”
细数以往她所有的喝酒之后耍酒疯的历史,没有一次不丢人,既然这会他们统一口径,不提及自己丢人的历史,那自个就当不知道,就是以后,要离酒远些了。
宋丁海来这果然是商议开张的好日子。
孙氏跟俩女儿翻看黄历,找了个最近的好日子,三天后,柳宓点点头,“三天正好,最后再把房子打扫一遍,那药材呢?进药的渠道你都掌握了没?”
宋丁海点点头,“周兄弟已经把我跟人打了招呼了,药草之类的,不需担心,就是,这几日还需要师父辛苦些,帮我写几份帖子,等那日了,也好找几个熟人来给咱们撑撑场面。”
柳宓递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成啊,这两年进步不小,还知道让人来撑场面呢。”
宋丁海一个大男人,有些小害羞的挠着脑门。
…………
转眼间,就已经到了宋家医馆开张的日子,因为这次柳宓算是技术入股,分红的时候也有她的一份,所以三姐没少花力气,找了舞狮队,天桥杂耍的,一长串的炮仗点完后,就着一地的炮皮,宋家医馆开张了!
别管有没有人来看病,反正,来看热闹的还不少。
段黎从灵光寺回来后,一直心不在焉的,做什么事也提不起兴致,他爹娘还没怎么呢,可是吓坏了他祖母,老人家总觉得孙儿是在山上冲撞了什么,不然这次回来也不能这么反常。
而且对女色也提不起兴致来,她连续找了好几个老姐妹,让她们带几个年轻的姑娘来自家作客,可好,人来了,自个孙儿一眼都没看。
男人都是好颜色的,她孙儿年轻力壮的,寻常人家通房丫头都几个了,咋到他身上,就不开窍呢。
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去山上让大师好好看看,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黎知道奶奶的心思,可他也没办法把自个的心上人告诉她老人家,不为别的,柳月莲不喜欢他啊!
他一个人单相思也就罢了,要是让段家人知道他热脸贴人冷屁股,自己面子往哪搁。
段黎一直想着事,突然马车停在了原地,他不快的掀开车帘,想问个究竟。
他们赶车往山上走的必经之路,被看热闹的人群挡住了,眼下人挤人的,很难过去。
“绕路吧。”段黎兴致不高,淡淡的吩咐下去后,钻回到马车里。
车夫有点着急,要是绕路的话,还得多走小十里的地,到时候到山脚天正热呢。
车夫想解释一下,没来得及张嘴,车帘已经被人放下了,少爷已经看不到了。
得,这主儿一项是说一不二的,车夫也不上赶着去讨人嫌,鞭子一甩,打算调转方向。
马车内,段黎闭目养神,此次进山,就他跟祖母,祖母早上起得有些早,此时手捏着佛珠,随着马车的轻微晃动,已经开始打着盹。
他则觉得有些气闷,想掀开了车窗帘子透个气,顺便看一下外面为何这么热闹,那些烦躁的噪音从哪里传出的。
巧的是,他路过的地方,正是宋家医馆开张的地段。
段黎猛不丁的掀开车帘,最先跃入眼帘的,不是张牙舞爪,争相恐后去耍狮人手里的绣球,而是那个这几日在梦里不断折腾自己娇美脸颊,不过是十几日不见,她似乎又貌美了几分。
他在这想她想的魂不守舍度日如年的,她倒是好,几日不见不见憔悴相反还这么耀眼夺目。
“停车!”他咬牙吩咐车夫停下车子。
祖母还在睡,没察觉出不对,他胡乱跳下马车,“少爷……”车夫急忙叫他。
段黎扭身,朝着车夫甩了个鞭子的姿势,那车夫碍于他的积威,不得已赶着车走了。
段黎本来想去找事,可是又不想浪费这大好的机会,再说,他也不占理啊,这男欢女爱,本来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哪里能因为人家姑娘不喜欢他,就去找人霉头?
段黎逐渐将自己安抚好了,此时日头逐渐升起,周围热浪滚滚,先前在马车内都觉得憋闷的不行的他,此时他站在人群里,隔着舞狮队,牢牢的盯着对面的那道倩影时,竟也觉得周身清凉了几分。
她可真好看。
突然多出的人,没引起柳家姐妹的注意,这会她们的注意力全都在人群里呢。
今个来捧场的确实不少,可惜,看病的人,根本没有。
等到舞狮队结束了,柳月莲打赏了赏钱后散了,那些看热闹的群众也散了。
偌大的街上,只有一地炮皮,已经面面相觑的几个人。
周文昌摸摸鼻子,“万事开头难,先不要气馁,等过几日,名声打出去的,想必就好了。”
柳宓跟着点头,“是啊,凡事欲速则不达,咱们强强联合,迟早有一天会挣大发的!”
柳宓不觉得每天人来人往忙的跟狗似得日子有啥奔头,可是宋丁海不一样啊,这医馆是他耗费了几乎全部积蓄盘下来的心血,他还得养家糊口呢,自然跟柳宓心态不一样。
她想起自己刚开始做生意时,没人捧场,没人给她挣钱的机会,当时不也急的满嘴燎泡吗?
日头逐渐升起,几个人有些热,推搡着一脸不快的宋丁海进了医馆内。
还好意料到了刚开业生意不会红火,没请人来帮忙,只柳宓跟她徒弟俩人,不然这会又得白养一个打工的,宋丁海怕是得更心塞了。
等啊等,等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