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决定要顶着家里的压力,来帮她了。
可谁知道,他话还没说出口呢,这姑娘就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我们不沾亲带故的,总不好白占你的便宜,我也知道,你要是出手帮我,付出的代价不小,但是我跟你算笔账,柳春阁的生意还可以,不论是钱跟人情,我总能还的清。”
“我不在乎你的柳春阁,那东西是你的,就一直是你的,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
段黎知道她嫁给自己,肯定不是心甘情愿的,可是,他愿意用心捂着她,他就不信了,自己一个大活人,一颗心扑到她身上,就这还捂不热她!
“那好,这事定下了,你派媒人去我家吧,等什么时候这事解决完了,就是我嫁到你家的时候。”
婚姻大事,俩人就站在屋里,几句就交代了。
柳月莲被他视线盯得有几分不自在,本来公事公办的表情也带了几分不自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两只手被人捂在了手心,“月莲,我知道是我以前犯浑,整天想跟你找茬,让你对我看不上眼。
但是我那会就是觉得,你跟人冷冰冰的,我跟你作对,你总能多看我几眼,所以才跟你唱反调,可现在我跟你发誓,你以后能看到我的真心,我会对你好的。”
柳月莲也被他的剖析真心吓着了,这人目光中带着漩涡,像是要把她吸进去。
他的手灼热的,像是要把自己的手背给烫伤。
“我能娶到你,是我三生有幸,可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能趁人之危,成亲的事,先缓缓,等什么时候你真的乐意了……”
段黎发誓这辈子从没这么和颜悦色过,也没这么正人君子过,他盘算好了,等他帮柳家解决了目前的困难,然后好好的对她,跟她培养一下感情,然后将她风光的娶回家。
可他话音还没落,手心里的细滑手掌,已经抽了出来。
“你想变卦?”柳月莲戒备道。
段黎这会真是觉得憋屈,他就差把自个的一颗心剖出来让她看了,还善解人意的说不想勉强她,做足了大度的姿态,天知道他现在就巴不得洞房好吗!
谁知这对面的人,一点不领情不说,还这么怀疑他!
“我不娶你,又不代表我不帮你家的忙了,柳月莲你……”现在到底谁沾光谁吃亏不知道啊,弄的自己才像是被逼婚的那个。
柳月莲往外走,边走边道,“段少爷的意思我懂,不过,强扭的瓜不甜,也是我天真,哪里想到,你们段家本就看不起我们半路杀出来的门庭,又怎会……”她略一停顿,不再言语。
眼瞅着她就要出去了,段黎哪里能放她走?
“你去干啥?”
“你不娶我,自然有人想娶,这桩生意没谈妥,去找旁人也就行了。”
段黎再度拉住了她手腕,浓密的眉头狠皱在一起,“你做梦!”
…………
柳宓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还棘手的事,如今竟有了眉目,段家的人,竟然找来了一个老师傅,说是能帮忙把他们把原先成品酒中的水,给蒸发出来!
要是以往,突然蹦出这么个人来,柳家人不可能相信。
可是,偏偏柳宓前几日,就已经说了有这号人物的存在呢。
就连柳宓都惊诧于,难道是老天爷显灵了,让他们心愿达成了呢。
柳老实在床上养着,听到晋丰收说找到人了,高兴地险些从床上跳起来。
孙氏脸上也带着喜气,不过还是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嗔怪道,“人都找来了,难不成还能飞了?你现在身上有伤,做事稳当些。”
柳老实黝黑的脸上露着红润的光,“现在我这点伤算什么?只要那老师父真的能帮着把咱家的坎度过了,我……”
孙氏闻言摇摇头,小心的把他扶起来,“行了,带你过去看看。”
“是,是得看看,人家师父屈尊来咱家,咱们主人不过去,那礼数上说不过去。”
这还是出事以来,柳老实第一次面上露出这么雀跃的表情。
孙氏搀扶着男人跨出了门槛,就见三闺女身后带着一行人,匆匆跨入了院子。
“爹娘,这是蔺师父,也是这次咱们请来的大师傅,还有,柳宓呢?我记得李大哥原先是漕运上的,这次得托他,帮咱们运些原酒了。”
她嘴里说的李大哥,就是曾经柳宓救过的病人儿子,如今李老太爷年岁大了,身子没少让她调理,如今段黎松口,说是要把原酒给她解围。
她自然得抓住机会快些把这些事给落实。
柳宓晕乎乎的,被半夏拉出来时,还是摸不着头脑,这馅饼掉下来的太凑巧了,不免让人怀疑,这馅饼是不是有毒。
“三姐,你怎么找到人的?”
柳宓怕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把三姐拉到一边低声询问,柳月莲情绪掌控的很好,见小妹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打听模样,心底觉得几分好笑。
“段家想必不会跟咱们耍这个心眼。”
段家?柳宓更加觉得自个脑袋不够用了。
“段家不是一直跟咱们过不去吗?这次怎么想出手帮忙了?还有,三姐,对方是不是提了什么要求了?是要菊花酒的方子吗?”
柳宓一口气说了好些。
柳月莲见她如今变得谨慎许多,又是欣慰,又是心酸,如果不是最近连番事故,她怎会成长如此?
她就该背着药箱,凭着心意来救人,来生活的。
想起她应承下的那个承诺,柳月莲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