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药箱……”在瘫倒在地的时候,她指着自己的药箱。
也不知道先前她对贤妃到底做了什么,这会本来在抽搐的人,已经恢复了平静,但是原本的大夫跟病人情况却相反了,本来好端端的人,此时却突然病重起来。
梁嬷嬷焦急的在一旁,想伸手却不敢动她。
见她目光一直注视着药箱,梁嬷嬷飞快的将东西推到了她的身边,柳宓身上此时已经起了好多小小的红疹,她视线模糊,随手抓着一个瓶子,倒出了两片药来,囫囵的吞到了肚子里。
随后,眼前金星乱冒,周围一切声音都消失了,胸内那颗心跳动的异常快,柳宓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再在这死上一次了。
记忆最后就是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数不清的脚步声纷至沓来。
她目光随着光影而来时,见到的,就是那熟悉的身影,以及他脸上惊慌的面容。
她的徒孙,总算是没辜负她的希望,赶了过来。
周围一切像是都消音了一般,柳宓能感受到的只有自己快从嗓子眼跳出的来的心脏,以及漫漫的,腥甜的黑暗。
…………
“师叔,师叔!”周文昌跪坐在地上,使劲的喊着她,夏荷是跟着他一道进来的,见面前这状况,受惊不小,她抬起头来,打着哆嗦的询问梁嬷嬷,“嬷嬷,我家姑娘,我家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不过是去找了一会大夫,怎么再回来的时候,姑娘就不省人事了?
梁嬷嬷觉得自己也很无辜,她哪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好端端的就成这样了啊。
夏荷没等到回答。
“先找个地方把她放下,我仔细给她看看……”周文昌把人抱起后,一脸焦急的示意梁嬷嬷找个地方。
说来也巧,贤妃如今所住的宫殿原先有两个嫔妃住着,后来她怀了双生子,睡眠不好,皇上体恤她,便让另一个嫔妃就搬到别处去住了,这会正好空出地方,能安置了柳宓。
周文昌给她把脉,只觉得这脉搏十分急促,而且,在她胳膊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许多红色的小疹子。
“周少爷,我家姑娘怎么回事啊,进宫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
夏荷无比的懊恼,她就离开了那么一小会,早知道,一会都不该离开的。
“没事,我现在去开个方子,你去太医院给我抓药,记得要快!”周文昌从她药箱里找出纸笔,快速的开了方子。
“让老奴去吧。”梁嬷嬷眼疾手快的把药方抢过,虽然不知这姑娘为何好端端的出了岔子,但是为了小心起见,还是她去抓药比较合适,毕竟她在宫里呆了半辈子,有人想从她眼皮底下作怪有些难。
她匆匆出去抓药,刚出门,就碰上了太后娘娘的仪仗。
估计是见她面色惊慌,形象全无,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浮出一抹不快。
“怎的这般惊慌”她口气带着几分低沉,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语气急促了几分,“难道是贤妃……”
梁嬷嬷深知人多口杂的道理,她将主子拉到一旁,低声道,“不是贤妃娘娘,是另有其人……”
“是谁?”
“是小神医,她出了岔子。”
太后眉头皱起,“她身子难道是真的不舒服?”她派人去接她的内侍把去府里的经过跟自个说了。
“不是,就是好端端的……”她简短的把柳宓的情况介绍了一下,太后示意她去抓药,不知为何,自己也被这紧张的情绪带动,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柳宓是绝对不能出事的,一方面是因为她医术卓越,还大有用途,前些日子圣人还同她说,要召见她跟周老太医,说是要让她辅助编纂医书。
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以后能造福子孙后代的。
于私来讲,虽然不想承认,可到底,她是秦淮现在心头的朱砂痣,如果她死了,想必她那个弟弟,这辈子都要恨她的。
如果说,她这次蹊跷的生病,是因为自己原因,那还好说,如果说是因为有人利用她召她进宫私下来做手脚……
太后的表情越发的严峻起来。
“来人,派人把贤妃的宫殿围起来,里面一个人不许放出去。”她招手,一个低眉顺眼的公公走来,她低声的吩咐了几句,那内侍颔首,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周老爷子听到信儿,也被人从宫外请了过来。
先前得到了太后娘娘吩咐的内侍,此时已经把当时所有在场的人,都询问了一遍。
“娘娘,没什么不妥的,唯独有些不对劲的是,伺候贤妃娘娘的下人,曾经说,在屋子里熏过艾……”
除了这个,屋内连熏香都没点过的。
这怎么就会把人弄成这样啊。
“熏艾……”此时梁嬷嬷回来了,听到了这个字眼,像是听到了什么洪水猛兽似得,护着太后娘娘,猛地退后了一大步。
“无碍。”太后见此,示意她放松。
就在此时,原本在一旁站着,暗暗啜泣的夏荷,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讶声叫道,“熏艾?!”
“大胆!”她话音刚落,身边就有人厉声呵斥。
夏荷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她已经顾不得旁的了,面对这些贵人的苛责,她哽咽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我家姑娘,我家姑娘打小闻不得艾草的味道的。”
她初到柳家的时候,是有些心气不顺的,自己好歹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一等丫头,要伺候这些从乡下来的小姐,就算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