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却之不恭了。”宋丁海把铜板揣在怀里,大大方方的跟他告别。
在人前面逞强的宋丁海,等到没人的时候,重重的打了他自己一巴掌,你说,他咋就这么多事呢!
他的儿子,他的医馆,他的银钱啊……
男人的压力很大,他不想回去,他想静静。
他在距离医馆还有两个巷子的拐角处停下了,心里乱糟糟的,回去肯定又不大好意思面对他师父。
你说,他师父可是鼎鼎有名的小神医,到最后却摊上了他这么个兽医徒弟,这么几年的指导还有孜孜不倦的教诲,全都白瞎了。
宋丁海这人,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他在这坐了小半个时辰,渐渐地也平稳了心态了。
怕啥,还有一年多呢,实在是赔的不行了,他就拖家带口回老家,再者说,老话不是常说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没准将来他还能靠着给牲畜看病发家扬名呢。
越想越是觉得自己想的多,他胡乱的挠挠自己的脑袋,抬头对上一个叫花子不满的神色。
他不过是去隔壁酒楼捡了些剩饭来吃,自己的地盘就被人占了,
“兄弟,你穿的这么好,长得还这么富态,跟我们吃不饱的家伙们抢地方,有点不大厚道啊”宋丁海看了看来人,又看了看屁股下的东西,赶紧起来给人让了地儿。
怪不得他刚刚看到这有个草甸子,还感慨谁这么有雅兴在这凉快地方躲清闲呢,敢情是占了人家要饭的地儿。
他起来走了两步,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安,退了几步,掏出方才接生挣来的那十个铜板,一股脑的全放到那破碗里。
俩人也算是缘分了。
叫花子看到钱眼前大亮,迅速的把钱塞到怀里,看着怪人走没影了,他才惬意的躺在破席子上。
“哎!”还没迷糊上呢,突然想起了什么,叫花子一下子直起腰想提醒方才远去的男人。
方才他进来的时候,见那聚了好些人,听说是一个贵人啥的出事了,那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家,家丁都带了十几个呢。
不过人都没影了,他也懒得起来去追他,这前面是有热闹不错,可不一定那傻子就能跟人扯上关系。
这明眼人一看到麻烦,恨不得跟孙猴子似得躲个十万八千里,谁稀的往那跟前撞?
叫花子拉下破帽子,惬意的哼着小曲。
但是吧,这世道上有些事,真的是说都说不清楚的,就像是此时宋丁海面对的状况,这种场面一看就不是往前凑的好时机,他还是没忍住,挤开了人扑上前去。
“我是大夫,我是大夫,你们先别动病人,让我看看!”宋丁海挤开人群,扬声大叫。
段文昭瞥了一眼他,又看了下倒在地上捂着胸面色难看的男人,咬牙道,“放他进来。”
宋丁海早就抛下了方才的失落,箭步上前,男人此时浑身带着浓郁的酒味,他此时还有神智,见到宋丁海后,指着胸口,精神较差道,“这疼。”
“先别搬动他!”宋丁海见那些下人打算抬着他上马车,急忙打断,这些年跟着师父,他知道有些人情况特殊,是内脏之类受损,有时候移动病人会造成二次伤害。
“你胸疼到底是哪一种疼法?是像是有刀子割的?还是灼烧样的,还是压迫性的?”宋丁海目光直视他,直接问道。
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时,那人头一歪,吐了出来。
周围看热闹的,一下子散了老远。
“大夫,到底是怎么回事?”抱着伤者的那个男人,一下子紧张起来,直直的盯着他询问。
“不好说,先前他是不是有过不舒服?就是前段时日有没有发热?”
“没有……”段文昭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当大夫的,自个不好好给人看病,一个劲的询问我做什么!
宋丁海张口想要让他们把人抬到自己的医馆内,那有药箱,有师父,就算有事,有师父在也会没事的。
“大夫,大夫到了……”正当宋丁海在吩咐旁人时,有道急促的高声,从人群里传来。
“请大夫过来!”段文昭此时有些松了口气的,他信不过这半途窜出来的男人,此时能有正经大夫来,对他而言,无疑是打了强心剂的。
“来,来,让开,让开。”一个家丁挤开了正挡在病患前的男人,把地方让开了后来来的那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
那大夫只瞥了宋丁海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汴城大夫绝不在少数,可出这名的,也就那么少数几个。
眼前这男的,自己也没见过,更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出名的。
他把脉之后,又仔细的询问了段文昭几句,随即收回了把脉的那只手。
“大夫,可是严重?”
“没什么严重的,胸为阳位,清虚之地,心肺居之,凡气滞血密、水饮停留,寒热外邪侵及都可引发胸闷,这样,等老夫回去开几服药,让大老爷服下,想来也就没什么了……”
段文昭听罢,心稍稍放松了几分。
他感激的朝着来人点了点头,示意随从跟着人去抓药,随后又指挥身边的人,抬着男人上马车。
“哎,等会,这也太草率了吧?”宋丁海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些人跟风似得要走,急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病人此时病症不像他说的这么简单,怎么三言两语就判定了?
“先别动病人,我去找我师父来……”这地方跟自家医馆相隔不过一条街,一小会就能把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