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刚刚钓鱼回来的老人叫徐明州,做了一辈子老好人,整个南方道上都要敬他三分,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的徒子徒孙遍布大江南北。
“牧平,让你师傅查查哪个势力有精通暗杀的女枪手。”
“好的师爷。”抱着板凳鱼竿的少年连忙跑进屋里打电话了。
老人点上了烟袋,美美的抽了一口,而后脱下那双沾满泥巴的布鞋坐在地上不住的摔打着。
“这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老人似乎是随口一说,似乎是有所指。
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老人,从大门口走了进来,见了徐明州恭敬的行了一个颇有古风的礼,“门主,近来身体可好?”
徐明州头都没抬仿佛早就料到一般,他笑道:“真是稀客,老袁咱可好些年不见了。”
“可不是嘛,我是太忙了,倒是你天天寄情于山水,好不自在。”
徐明州吧嗒了一口烟袋,朝屋里喊道:“牧平,拿个板凳出来。”
“不用不用,我坐这就成。”老袁毫不嫌弃的坐在了地上和徐明州相对而坐。
“这人越老就越想年轻的时候,我这在梦里也常常惊醒。”老袁眼巴巴的瞅着徐明州的那杆烟袋。
“瞧你这出息!”徐明州笑骂了一句,把烟袋递给了他。
老袁深深地抽了一口,原本浑浊的眼睛也变得有些明亮。
“上一次抽这烟袋还是咱们去昆仑的时候,几个人就靠这口烟袋,顶住了两个风雪夜。”
“是啊,那时候年轻再撑个两天也没事,但老了这后遗症就出来了,那几个老兄弟都过世了,我这两年身体的毛病也是不少,八成离入土不远了。”徐明州接过烟袋在地上磕了磕。
“我还没活够,再活个几十年也是不够啊。”
“所以,你就盯上那个东西了。”
“那可是长生。”
“袁吉,你斗不过他的。”徐明州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牧平从屋里走了出来,不过来了袁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牧平,把这鱼炖了去,今晚留你袁爷爷吃饭。”
“好。”牧平答应了一声,提着那桶鱼进了厨房。
“刘满江的徒弟?”袁吉望了望牧平疑惑的问道。
“对的,那个臭小子没时间,就送我这里了,几十年遇到的好苗子,我也怕浪费了,这孩子没爹没娘,天生就是做这一行的。”提到牧平,徐明州的脸上浮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天生六指,又长了一张佛脸,奇门有后了,有后了!”袁吉有些激动,他一眼便瞧见了牧平的右手小指和无名指之间多了一根手指,再加上这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的佛脸,也难怪会让这样的巨枭激动。
袁吉口中的奇门,便是原先赫赫有名的六指奇门,六指奇门当家的几个,每个人的右手都有六根手指,开棺、盗窃、探龙穴,铁匠年轻的时候曾拜在这里因为没有六指所以他只是一个门外弟子,不过他的天赋出奇的好,离开奇门后成就了一代巅峰人物。
而徐明州是其中的一任门主,而袁吉则是他的兄弟,后来奇门衰败,他们便在江湖消失匿迹。
“门主,你的手指?”袁吉刚才没注意,现在他看了看,徐明州的右手上有一道明显的疤痕,原本的六指变成了五指。
“看到它我就想起了曾经的事情,于是我便切了,但后来遇到了牧平,我就知道有些事情是抹不去的。”
“是,所以我想得到关于长生的秘密,让奇门发扬光大!”
“当初,大西北出土的那具古尸确实是活过了五百年,所以才有了六大高手探葬地非死即伤的事情,就算那里面真的有关于长生的秘密,凭你能得到?”徐明州不屑的望着他。
“门主,你忘了咱们奇门兴盛的时候了嘛,老门主寻龙点穴如入无人之境,门下十二童子个个身怀绝技……”
“不要再说了!当我看到楚将成把浮屠甲丢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奇门离衰败不远了,门内核心弟子耗费几十年没有打造出来的浮屠甲,被他一个外门弟子给造了出来,他那时候的轻蔑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徐明州大吼了一声,显然他对那件事情还耿耿于怀,一群自诩为天才的人却败给了一个普通人。
“但那不是当年了,六大高手就剩了一个张千倌,只要扳倒他,便可万事如意。”袁吉得意的笑了笑。
“你太低估他了,先不说他屹立东北这么多年,就看那几个小辈也不是好对付的,那个姓白的小子算是钱四海的弟子,钱四海的机关术可在我之上,那个小子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花家的毒女,再加上那个手上的功夫不弱于任何人的沈青相,你以为这几个小辈真有那么容易对付?”
袁吉不说话了,他接过徐明州的烟袋闷头抽了一口,而徐明州又重复了那一句话。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啊!袁吉,你收手吧。”
“不能了,我也不会,张千倌若知道是我暗杀他,不会和我善罢甘休的。”
“这件事,我会帮你圆过去的。”徐明州叹了口气。
“不,我还有一张底牌!”袁吉忽然站了起来,连一声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
徐明州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最终吐出了四个字,“冥顽不灵。”
上海的张千倌在白玉鼎的强烈要求下离开了上海,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走的时候是六个,除了沈青相,辽北六鬼全都来了。
飞机上张千倌依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