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暖把她听到的所有经过一字不漏都告诉了满衣,满衣眸光闪过一丝古怪,转瞬即逝,又是一副温和的模样,用安慰的口气询问道:“阿暖,你不相信少主吗?你不相信他的实力吗?”
或许就是满衣声音很有说服力,也或许是满衣告诉她的话令她感到踏实,这一刻她不再那么害怕了,青暖冰凉的手握住她的手,满衣的手其实很凉,有时候更像是死人的手,只不过这一刻,只有她的手才能给她温暖和安定。
在青暖的世界里,她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时亡命天涯,什么是家破人亡,她一出生就活在太平盛世里,就算听着苑婆婆讲的故事她也无动于衷,更多的是觉得别人可怜,内心也只有怜悯,缺少的是看懂天下那腐烂的一部分。
满衣怀疑,应恩就是所谓的组织的一员,并且她的周围不止他一个这样的人,可是这些事有何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想寻找她的妹妹,只要找到天天她就会隐居,不问世俗。脑子明明是这么告诉,可是内心却在筹措不定,似乎在告诉她不应该这么绝情。
满衣安抚青暖先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青暖恐惧的心里终于平复下来,惨白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一点气色。
满衣把她的被子往上提了提,轻轻的走了出去。
刚到时天空还挂着洁白的云彩,现在已换上了一身黑,只有远边的山谷还有一丝橘红,因为听了青暖的那些话,她此时的心情有些差,她不希望那个所谓的组织会成为她寻找天天的绊脚石。
转角处,一个男子神秘兮兮的往后林走去,这一幕刚好被满衣捕捉到,满衣见那背影有些熟悉,思考半分,最后选择跟上去瞧一瞧,正好是夜晚,论那人武功在高强也猜不到会有人跟着他,更何况满衣的身手敏捷,躲在那人的十米之外,那人警觉的往回看一眼,发现没人,又继续往前走去,满衣一个翻身躲进树丛里,最后男子在一个大石头后面停下,从衣兜里取出竹筒,放出一只信蝶,信蝶在发光,把那人的五官照耀的有些轮廓。
满衣一瞧,发现那人正是应恩。
信蝶静静地停留在他的食指上,那人从未开口,满衣在信蝶发出的一点点光度上看到那人闭上双眼,静止了几秒,信蝶蒲扇几下翅膀,才慢慢飞起。
以信蝶的形状、光芒、速度,便能猜出那人的实力,因为信蝶的实力与他自身的实力成正比。不过这一点少许人发现,满衣正好知道这一点。
以前她也没有去试探谁的功力,只是当她看见吷枫的信蝶时才想到曾经母亲告诉她的这些事。
应恩召唤的信蝶光芒虽亮,却呈现出少许冷色,满衣猜测他的武功并不高,信蝶离开手的瞬间飞的有点慢,也可以看出他的信蝶路途很长或者实力不过,不过满衣更相信前者。
应恩放了信蝶后,转身离开。
应恩走远后,满衣才现身,看着那信蝶越飞越远,她一个腾空,用空之术捕捞住。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位朋友,你想抓住我的信蝶是有何用意?”满衣刚抓住信蝶,后面又转来男子的声音。
满衣镇定的看向那人,淡淡一笑没有发话,那笑容清丽秀雅,远远一看以为她很无辜。
满衣一直以为自己躲的隐秘,没想到还是被人识破,她抓住手上的信蝶,释放自己的能力,一使劲,本来僵硬不催的信碟挣扎几秒,停止了跃动。
满衣抬手,张开手心,一只信蝶躺在里面,它的翅膀已经被折断一半,小脚微弱的挑动一下,便随着风轻轻飘落。
应恩微显震惊,双眼楞楞的看着被摧残坏的信蝶,他怎么都觉得是自己昏了眼,却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笑着把他的信蝶摧毁掉。
世人皆知,信蝶这一类生物是最坚固不催的,它们可以越过人类,越过风雨,毫无阻挡,所以他才震惊,这个少女徒手抓住他的信蝶,并且不费多少力气,便摧毁掉它。
“你究竟是何人?”应恩狐疑的打探眼前的人,这个平静的如一湾湖水的少女。
“满衣,塞渊的尊主!”满衣依旧很平静,如实说出。
“别打哑谜,难道以为我会相信一个小塞渊领地的尊主会这种奇怪的能力?”应恩冷笑道,反驳她的话。
“为什么不相信呢?”满衣反过来问他,满衣微笑着看着他,等待他的下话,她很想知道,这个人还会不会再说什么不可思议话。
应恩冷哼一声,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是洛萨德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噢?”满衣面带疑惑,又问:“你们?意思是说,你们有很多人咯?”
满衣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小事,只是那话一出却是字字见针的,她的嘴角还是上扬,多了几分戏谑,其实洛萨德的事与她无半点关系,她也并不想搭理,只是到了这一步,她还是忍不住插手了。
这次插手,将覆水难收,她也能猜到,肯定会在某天她会后悔。
“满衣姑娘,我与你素不相识,更是无冤无仇,你又何必上这趟浑水?”应恩看似好言相劝,却又表达了另一层意思。
“你是说被我捏死的信蝶,正是你要向某位汇报的工具?”满衣一脸抱歉的说道,停顿几秒,平淡的开口:“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干扰,今天的事情我也不会透露半句!”
应恩有一种被导出秘密的错觉,他有些看不惯满衣不在意的样子,就好像很瞧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