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马厩里睡大觉的汗血宝马青葱立即飞奔过来,宗政墨揽着郑媛的腰,足尖轻点,飞身掠上马背,飞驰出府,扬起一路的灰尘。
琴缺惨然一笑,自己受了伤,一句得罪便可抵消,他这个师兄当得还真是廉价。
百里风月见琴缺脸色异常苍白,一把将金扇子插在腰间,二话不说地抱起了琴缺,转身朝屋子里走去。
“混蛋,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琴缺脸一红,挣扎起来,冷声呵斥道。
“大神医,你忸忸怩怩地样子真像个女人,本公子可是看你受了伤,难得大发善心才将你抱回去,你竟然骂本公子混蛋,不厚道哟。”百里风月嬉皮笑脸道,“要不是看在你救治本公子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呢。”
挣脱不开百里风月的怀抱,琴缺索性也不再抗拒,狠狠地瞪了一眼百里风月,不自然地扭头看向别处。
“哈哈哈。”百里风月哈哈大笑,“要不是一直知道你是个男人,本公子还真以为你就是一个小妞呢。”
琴缺眼神骇然一冷。
………
不愧是千里良驹,青葱奔跑的速度极快。不多时,他们便一路出了城门,来到郊外的山坡上。
速度渐渐慢下来,宗政墨下颚轻轻地抵住郑媛的头,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她敏感的耳垂,深呼吸一口气,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言。
二人同骑一匹马,她和他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他身上蕴含的盛怒重重叠叠地压上心头,但宗政墨却努力控制着,眸光深邃而幽远。
“大神医,他是你的师兄,你怎么可以出手如此之重?如果他当时没来王府替我解毒,也就不会受伤了。”郑媛揉了揉红红的鼻子,有些闷闷道。
“他也是一个男人,而你是本王的女人。”良久,宗政墨满腹的愤怒和妒意终是化作一声轻叹。
郑媛惊愕。
“对不起!你不要怪大神医了,我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会故意让大神医教我骑马。”郑媛反手抱住宗政墨的腰,将头搭在他的胸膛上,听着宗政墨有力的心跳,软声道。
“郑媛,本王给你绝对的自由,不会干涉你做的事,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本王也不会勉强你,只要你在本王的眼皮底下,在本王看得见的地方。但是,永远不要拿别的男人刺激本王。那样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宗政墨低头吻了吻郑媛的额头,如梵音的声音低沉沙哑,半是述说衷肠半是警告。
“我知道。”郑媛垂首道,他对琴缺出手毫不留情的狠厉样,她便明白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处繁花似锦的花丛中,五颜六色的花朵争相开放,微风携带着馥郁的花香,真是令人心旷神怡,十分惬意。
“呵呵呵。”
郑媛拉着宗政墨迫不及待地飞奔到花丛中,尖尖的下巴微微扬起,小脸上挂着温润阳光般的笑容,宛若三月的烟花灿烂,比这一整片的花海更加娇艳动人。
真是人比花娇。
宗政墨被她热切的情绪所感染,凤眼微微眯起,放下心中所有的包袱,所有的负累,心无旁骛地与她在花海中奔跑。
即便只是这般跑着,仿佛跑到了时光的尽头,跑到了雪山之巅,跑到了辽阔的草原。
“我从来都没有在这么大的一片花海中奔跑,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妙了。以前,我特别想去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中自由地徜徉。可是,现在我感受着风的气息,闻着花草的芳香,感觉每一个毛孔都舒爽到了极致。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海也不过如此吧。”
郑媛水润般的明眸忽闪忽闪的,转头笑眯眯地看着宗政墨,嘴角微微弯起。
宗政墨冷厉的眸子染上一抹柔情,不复往日的阴鹫森寒。
虽然并不清楚她口中的普罗旺斯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