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先前苏媛闹出的风波,此时清和殿场前,已聚集了众多内外门中的低阶练气弟子。
而那些练气期弟子之间,中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小道,一边站着外门之人,另一边站着内门之人。
他们都是此次听信谣言,再度传谣,从而被牵连进这次风波的人。
此时场中鸦雀无声,众人似是极为安分的模样,但在私下偷偷传音交流的弟子可不在少数。
别看苏媛闹出此事,以致被带过来的他们只能留在这里,但毕竟苏媛的身份摆在那,除了性子火爆的翟玉莹之外,谁敢去寻苏媛麻烦?
而流言涉及的另一个主角齐钧,却只是个修为低下的外门弟子。
因着先前翟玉莹针对苏媛之际,此子坚决要为苏媛正名的做派,不免在众人心中留下了些许不错的印象。
是以场中弟子虽大多皆在私下以神识交流,但却都未做出太过出格的动作,将怨气迁怒到齐钧身上。
而齐钧此时待在距离苏媛不远的地方,看着一个个或陌生或熟悉的人进进出出。
自苏媛为证明翟玉莹的清白,拉刘洋入场索要证词,眼下已过去三、四个时辰了。
开始齐钧心中还在想,媛妹妹虽然有人保护,但一向好动的她,现在会不会觉得枯燥无聊?
可随着场中滞留的人数越来越多,齐钧终于意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原来媛妹妹一年没去找自己,竟是因为有人要害她吗?
他心中不免暗暗焦急:究竟是谁如此丧心病狂,竟要谋害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若是被他抓到,定要将那幕后黑手碎尸万段!
恰在这时,一个分外熟悉的身影却忽然映入齐钧眼帘。
“向大姐,怎么是你?”
齐钧惊愕万分,这次的事件怎么会牵连到向来热情爽朗的向大姐?
要知道,当年自己初被碧松纳入外门时,都是为人爽朗的向大姐主动与他交好,并为因为落选内门,而失落不已的自己开解心绪的。
若那可恶的幕后之人,要将罪恶的双手伸向向大姐,他就是拼死也要为向大姐报仇!
只是齐钧才刚刚打定主意,要上前为向大姐,与媛妹妹作保时,不想媛妹妹还未看到自己,那宽肩窄腰、容貌硬朗的青年,就当着他的面设下一个结界,生生将自己拦在外面。
齐钧又气又急,心中打定主意,等一会媛妹妹出来以后,他定要对媛妹妹告上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一状!
只是没过多久,齐钧便发觉,这次向春花进去的时间,比之前进去的人要多了不少。
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但齐钧还未来得及想通那预感的来由,就见结界忽然开启,苏媛和那两名筑基男女走了出来。只是他们的身后却不见向春花的踪影。
齐钧连忙上前,想要询问向春花的下落,不想他的“媛妹妹”却对他视若无睹,径直离开。
齐钧瞳孔一缩,正想拉住苏媛问个究竟,不想那筑基男子却陡然拦在他与苏媛之间,不让自己靠近苏媛。
甫一靠近,齐钧才发现,眼前这秦越不仅比自己高出一个头,那肌肉匀称、宽肩窄腰的身材,也给他加分不少。
身形单薄、状似白斩鸡的齐钧,心头陡然就冒出了一股无名怒火。
只是还不待齐钧发作,秦越便似习有读心术一般,只往他身后指了指,开口道:“你要找的人在那。”
然后他也不管齐钧反应,便随着苏媛离开的方向行去。
而齐钧朝秦越所指的方向看去,恰逢结界完全消散,就见向春花似是被什么事惊住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齐钧见状,连忙上去想要查看她的情况,不想向大姐见了他,却是一副似哭非哭、羞愧欲死的表情。
“钧啊,”向春花一向爽朗的声音,破天荒的带上了哭腔,“俺好像做错事了!”
齐钧听见向春花对他说道。
“真是岂有此理!”
接到传讯赶来的苏祁,在听了向春花的证词以后,顿时气得一下便将手中玉玦碾成齑粉。
苏媛柳眉微微一挑,心道还好自己早在以前,便将“自己”私下曾与齐钧来往之事,向苏祁坦白,并在等待苏祁来时,将向春花的证词预先备下几份,否则苏祁此举岂不是正中齐钧之意?
但遇上此事的苏祁会如此恼怒,苏媛心中却能理解。
任凭哪个父亲在听见自己女儿好心助人,最后却被人如此黑白颠倒的时候,都要怒火中烧。
“爹,眼下还是先将此事公之于众的好。否则时间拖的久了,场中弟子难免心生不满。”
听了女儿的话,当下苏祁便抬脚往清和殿前行去。
在场中聚集等待结果的众人,心下早已不耐。
而隔着一条走道的泾渭分明的内外弟子,两边的行为却是差别极大。
内门这边的弟子一个个都站的笔直,虽看得出不少人嘴唇翕动,却皆未发出半点动静,显然都在与人传音交流。
而另一边的外门之人,一开始出于对内门弟子的敬畏,行止之间颇为拘谨。
可看对方对自己视若无睹,似是并不在意他们的模样,于是一些胆子大的外门之人,便开始下意识的去学习内门弟子的行为。
可他们被带过来时还在打理灵田,又因着常年佝偻着腰背下地劳作,所以瞧起来,便似是东施效颦,不免带了几分滑稽。
当下一名内门弟子见状,便指着一名正在学习内门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