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走近,景画就已经被这名妇女骂街的声音震的一愣一愣的,这是在干嘛啊?好像是对着顾晓春家的方向在骂。
顾晓春怎么了?那女的好像说什么偷粮食。
不一会儿周围就围了一圈人,景画也站在其中,当下的形势她认为自己不应该去敲顾晓春的门,那妇女还在那里噼里啪啦的骂,各种污秽字眼,不堪入耳,顾晓春家这边一点反应都没有。
周围的居民看热闹不嫌事大,已经有几个半大小孩子在人群之中喊:“出来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她敢不敢出来了。”
群众的声音在景画看来比那个恶毒的妇女还要恐怖,毕竟恶毒妇女只是单独作战,有了群众声音水涨船高,那声势场面看起来就好像一堆人要攻击顾晓春一样。
景画在人群中看到了周嫂子,她悄悄地挪到周嫂子边上:“周嫂子,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周嫂子摇摇头:“我也不清楚。顾晓春在村里一直不太受村民们待见。看到她落水,大家似乎都想要来推一把。”
周嫂子即使没有多说,景画也猜到了,顾晓春人长得非常美丽,身材那是要啥有啥,就是平日里包的紧紧的,男人们都忍不住垂涎三尺,更何况她平时穿衣服实在是有些不检点,总是忘记扣扣子,钩引人遐想,所以村里的女人们是最讨厌她的。
没多久终于听到顾晓春家里的门动了一下,顾晓春从里面走出来,一边走还一边收拾着自己的衣服,系扣子整整袖口,自信的扬起头。
接着人们就听到她以更大的嗓门回应骂她的妇人:“哎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二季家大妈啊,这大早上哭天喊地的,这是你妈死了还是你爹死了呀。”
这一句话说下来,二季嫂子更是火冒三丈,恨不得原地蹦个十米高。
“我可不是克星,我家没死人请你放心,而且我家人跟你半点关系也没有,也用不着你操心。我们两个虽然住隔壁,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你欺负到我头上,我才不屑于跟你理论。我问你,生产队的粮食我存在我家灶房里,是不是被你给偷了?”
“笑话,你把生产队的粮食存在自家厨房,却怀疑是我偷了。无凭无据给我扣屎盆子,叫声惨烈,好像家里死了人一样。”
二季家嫂子吵得凶,顾晓春回应的更是厉害,众人看得更是心潮澎湃。
景画这下总算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出来看热闹了,光听这两个人吵架就能给平淡的农村生活增添不少趣味,但是这么吵着也不是个事儿。这二季嫂子明显是怀疑顾晓春偷了她家的粮食,今天就要交公粮了,暴雨前生产队把那些来不及收的粮食都分配到了村民的家里,那是本着相信群众才做出的决定,结果就出事儿了。
二季嫂子吵架吵不过她,家里来了帮手,二季家大闺女:“我说顾寡妇,你可是有名的小偷小摸,而且就住在我们家隔壁,我家东西被偷了,我们当然不可能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偷的,但是你向来是个惯犯,就说全村的玉米地里,你掰了多少玉米棒子回家偷吃。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你一个女人本来赚的工分就比正常劳动力少,家里还两个嘴巴等着吃饭,但是你家却从来没饿过肚子,偶尔还有肉吃,你说说这不是偷的,是怎么来的?”
顾晓春说:“我当你们是抓我抓了个现行呢,没想到是空口鉴偷?哈哈,这就搞笑了,我家能人人吃饱肚子能吃上肉关你们什么屁事,别家活得好你们就嫉妒了,是不是啊?我家吃肉,那也是我一分一分赚来的肉。偷?简直是个笑话。”
二季嫂子这时候恶狠狠的说:“你一分一分赚来的,呵呵,你怎么赚?干活赚工分那才真是个笑话,你再牛工分能比得上男壮劳动力?我看你是出卖色相一分一分赚回来的吧。”
这话一出,顾晓春感到忍无可忍,冲上去就要打二季嫂子一个巴掌,还好她家老公挡在她前面,拦住了顾晓春的暴力:“怎么说到你的亏心处,你就着急打人了吧。我告诉你,今天我们家丢的粮食,你要是不还回来,我就跟你没完。”
二季家嫂子眼看也要动手了,景画悄悄的摸出了罗盘,正统玄学恐怕也算不出二季嫂子丢了的粮食在哪里吧,但好歹试一试。就先帮顾大姐算算吉凶吧,算算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儿产生什么不好的结果。
正带着疑虑摸着罗盘,突然眼前有轻微的晕眩。景画摇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站在旁边的周嫂子说:“三媳妇你没事吧,是不是早上起太早低血糖啊。走我家近,我带你吃饭去,给你补点东西。”
景画忙摇摇头:“不不,周嫂子,我没事。”
景画知道人群中才是最好的隐蔽之所,现在找个角落确认刚才发生的事,不如就在人群里,周嫂子刚好可以当她的挡箭牌。
刚才那一下不得了,头晕的身体都随之震动,景画右手抓住了周嫂子:“周嫂子你扶一下我,我可能吃太多了,刚才有点想吐,扶我一下就好,我闭一下眼睛好吗?”
周嫂子疑惑的点点头,紧紧地扶住景画的右手胳膊:“你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就跟我说啊。”
景画点点头,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的左手伸进口袋,抚摸着自己的罗盘,天,刚才她的判断没错,这个神物罗盘,竟然附带天眼。
景画想着看看二季家的粮食去哪里了,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她不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