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和得以脱险,见那二人正是程桐和陆钦飞。三人正式通了姓名,陆钦飞见程桐伤口微微红肿,有黑血渗出,毒针细密,虽然只有臂膀中针,却也有十几处伤口。李小和道:“虽然伤势有些怕人,但是不必过滤。这种毒是官用的劣质毒药,蛮普通的,即便我们是在荒山僻野,也很容易寻得几枚解毒的草药!”
陆钦飞仔细又瞧了瞧,言道:“不错,这种官用的暗器只求临敌制人,最好能生擒活捉,所以涂的不是致命毒药。我先背着程桐兄弟走,等解了毒再说!”
三人循着小武的踪迹,一路跟去。李小和问道:“这可真是奇怪了,我方才刚刚听你们说那人擒拿你们师兄弟,就一个不小心被他制住了。而且他们带的又是官用暗器,这是什么来路!”
程桐道:“师父念及与老庄主旧日情谊,要留在庄上帮忙料理些时日。吩咐我们师兄弟五人先回山同禀掌门,再图如何救援庄主!可是我等出庄不久,就被人盯上,这几个人寻得一个僻静之所对我们暗下埋伏。几位师兄都被那些人擒拿住,幸亏陆大哥路过,否则我也必然被擒!”
陆钦飞凝神道:“不错,我向喜自在,不愿与同门师弟一起回去,便自己拣了条僻静的所在,不料正碰上广陵的师兄弟被人暗算。我瞧这些人夜行衣蒙面,功夫也都一般,但瞧手中暗器,想必是公家中人,他们所圈下的计策,埋伏的手段都是经过周密策划,我们四派弟子向来少与公人过节,不知这一次又是什么恩怨!”
“当务之急便是要先寻到我师妹小武,以她的身手,必然能够将刚刚那两个人擒拿回来的!”李小和仍旧充满自信。
程桐趴在陆钦飞背上,却丝毫没有受伤的痛苦,听李小和这么一说,反倒是来了兴趣,不假思索的问道:“小和兄弟,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可否指教一二!”
李小和本来就话多,乐得有人跟他搭腔,便道:“程兄有话但讲无妨!”
陆钦飞还是很明晓江湖道理的,这两日他见李小和虽然喜欢逞口舌之争,但为人坦率,担心程桐初涉江湖,口无遮拦,心料他必是好奇那屏岳山棋子的奥秘,若是涉及了别派的隐秘忌讳,届时让大家都尴尬当场便不好了。于是抢先说一句道:“虽然李兄弟为人坦诚,但毕竟别派的机密我等不好多问,程桐你若是想打听这棋子的奥秘,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吧!”
未待程桐开口,李小和反而坦然笑道:“陆兄弟未免多虑了,那江湖之上皆道屏岳棋子的奥秘,可惜我等忝列屏岳山中,竟然也不晓得那棋子有什么稀奇。”若是他人这般说,陆钦飞定然认为是有意推脱,但是李小和为人,他这几日已经瞧得明白,更何况那屏岳棋子在江湖中不是一两个人的秘闻,这闻名天下的物事李小和自己也没必要硬编出个自己当局者迷的谎话。
所以陆钦飞听到李小和这话,心下反而更加好奇,反问了一句:“哦?”
李小和从容道:“知晓屏岳棋子的人,江湖上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些人中鱼龙混杂,以我看江湖上真正能窥测出这棋子奥秘的人,或许只有一个两个人,或许一个都没有。”
陆钦飞道:“只听说十五年前郢君已经参透其中奥妙,将手中的两枚棋子给了一个书生,便是在这郑国境内,或许从那时候开始,这枚棋子便机缘巧合,落入了郭庄主手中!”
“照理说这棋子应该是一副,应该有很多才是,如果是屏岳山之物,为什么江湖人士不去屏岳山上寻找,倒是在江湖里厮杀争斗!”陆钦飞更加疑惑。
李小和道:“啊?原来这东西之前就在江湖上啊,我都一点不知道它的来历。而且说起来我就更加感到奇怪了,因为都说是屏岳山的棋子,我在山上这许多年,都从未见过这东西。忽然前些日子师父吩咐我跟小武下山,来这山庄取棋子,他老人家还怕我二人不晓得那物事的样子,特地描述了许多特征,什么琉璃盖顶,金丝衬底的。要不是此次来无忌山庄,我跟小武也从来未见过这江湖传说之物。所以那些真正来屏岳山求棋子的人,必定是缘木求鱼,南辕北辙咯!”
这几句话把陆钦飞说得也昏愣在当场,感情这李小和说是什么屏岳弟子,也完全不知道这棋子是什么物事,在哪里,甚至还不如自己这些年在江湖知晓的多。
程桐听他二人聊那棋子聊得热闹,半晌方才努力插入一句道:“两位大哥,我刚刚想问的问题并非此事。”两人见他如此说,心生疑惑的瞧着他。
程桐道:“我本是鲁国人,拜入广陵门下也才一年多。师门之中数我资历最浅,当然功力也最差。我那些师兄们都能双手挥舞重剑,好不了得。尤其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剑法已经出神入化,再练个几年或许可以跟师父比试高下了。”
“嗯,嗯!”李小和一边赶路一边听着。
“所以我总是以为自己资质愚钝,入门一年多还拿不起重剑,但是师父却说那是因为广陵派武功讲求日积月累循序渐进,我入门比较迟,积累的时日不足,所以还不能达到师兄的境界,只需要我勤加练习,日后必定可以修习广陵至高无上的武学秘法!”程桐言语甚是诚恳,仿佛自己终究有一天会成为武林高手一般。
“很对很对,你师父这一番言语十分在理,九层之台起于垒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只需日夜勤加练习,日后必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