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嘿嘿,我等是庙堂之人,不预江湖道理。那些江湖人喜欢痴心妄想也好,喜欢一厢情愿也罢,终究给他们争了去,我等但凡完成了主公的吩咐,便足矣!”
那五个人说笑着哈哈哈的又干了一坛子酒。
小和吧唧了一下嘴,程桐瞧了瞧他,奇道:“怎地,小和兄弟,你又饿了?我这还有干粮了!”
“还好还好,只是好几天没吃肉了,见他们几个喝酒,是有些馋虫出来作怪!”李小和有点不好意思。
“嘿,这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还以为你一路上很关心小武的安危呢!”程桐倒是憨厚,说话不拐弯抹角。
“我是担心啊,可是这担心也不影响嘴馋呢!还有,你这小子是不是连本门的记号含义也记错了,我们怎地一路向西半个广陵弟子也没看见,这时候倒是撞到这几个瘟神怀中了?”李小和早就知道程桐这人糊里糊涂,此刻若不是他弄错,二人决计不会如此盲从赶了半日路追上这五个大敌。
“绝对不会,绝对不会,我一入门六师兄就教我怎样看暗号。都学了一年多了,怎么可能认错!”程桐神色紧张的辩解着。
“一年多了就这水平,要不是我指给你看,你现在还不晓得暗号在哪呢!”李小和讽刺道。
“我想他们口中说的妞儿应该就是小武!”程桐神色坚定,虽然说没能寻到广陵弟子,从这几位口中抓些线索也好。
“第一次听人这么称呼他呢!”李小和心下有些想笑。
两人还欲待听听这几个汉子说些什么,或许能寻到一些更有用的线索,却不知什么时候,那篝火外不远处突然出现一个人。这人形如鬼魅,李小和确定他只是那稍微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于旷野之中显现,恁般突兀,恁般迅捷,全然瞧不清来路。他头戴四方冠,身着月光白长袍,暗夜之中身形瘦削细长,颇有如从闪电中现身之感,突然的静悄悄站在旷野中。
这五个汉子起先并未发觉有这样一个人,只是各自笑谈饮酒。过了半晌其中一个人才发觉不远处的异样,也不接其他人的敬酒了,只呆呆的瞧着对面,结巴的说道:“谁,谁在那边鬼鬼祟祟?”
其余四人见他表情惊愕,也都停下手里的吃食,转过眼去瞧他所指方向,那人竟然在这一刹那已经贴到了他们五人的身侧,李小和更加骇然,这人脚下动都未动一下啊。
“大晚上的真见鬼了!”程桐倒是诚实,指着那白袍人合不拢嘴。
“你是何人?”那五人中一个汉子问道。
“你还不配知晓。”那人回手指了指这五人网罗的猎物,那其中有一袋尚自不断蠕动挣扎,显是仍有余息。“其中有一珍奇鸟兽,不可杀!”
程桐低声对李小和道:“这人求人做事,竟然如此蛮横,我看不会有好果子吃!”
李小和凝眉敛声,未再多言。
那五人闻听那白衣男子如此言语,登时一起站立,将手中酒坛鸡骨向地上一掷,横眉立目,似有动手的架势。几个人缓步游移,意欲将这男人先包围其中。
那男子根本不理会这几个人的动作,只冷冷言道:“你们的主子,也不过是个年轻后生,怕是与我攀交,还嫌资历不足,更不要说你们几个虾兵蟹将,竟敢来这里妄自索问。今日我心绪尚可,尔等将那一袋野物放生,滚回晋国,我便饶恕尔等今日冒犯之罪。否则剑光到处,追悔莫及!”
这五人互相对视一眼,霎时间好似交流了很多信息:
竟敢如此狂妄;
若软语跪求或许大爷还能施舍则个;
他知道我等来历,不能留活口;
被人如此轻慢,将来传扬出去,岂不遭人耻笑
便许多想法一时间汇集五人思绪,亦不过是要了眼前这人的性命最为直截了当。五个人心思默契,一时间同时发难,前后左右齐齐攻向白衣男子。白衣男子眼皮都没眨一下,只不晓得何时手中多出一柄长剑,尖峰寒光映月,纵啸天地,只觉剑芒画出一道光圈,急速扩大,刹那便从李小和与程桐头顶略过。只一招,看得程桐呆若木鸡,从不知竟然世间还有如此快剑,如此凌厉之剑锋。五个人才刚刚向这男子迈出半步,便被他剑芒从腰间齐齐的切断了身子,一阵夜风袭来,麦浪滚滚,五个人的上半身被风一吹,尽皆栽倒在地上。男子将剑锋回转,于地上那些布袋上轻划,里面十几只野鸡尚有余息,脱出袋子,挣扎了几下,咕咕叫唤着四散隐入麦田。
程桐方欲与李小和说话,却找不见这人了。再抬头竟发现李小和跑下了土丘,朝着那男子道:“你这也太!”
“太什么?”这回那男子倒是没那么傲气,反而有些感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