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学校是坟墓,那我们是什么?是死人。还是我们钻进棺材里了。
还不带我开口,他又说道“现在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不过现在最好的离开这里。”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我心下也想离开这,便打定主意,一起离开。
林涛扶着我,我刚刚还不觉得,可没想到一站起来却不禁打了个寒噤。
四月的风有这么冷吗?
站起的过程不小心碰搬了几张桌子,我起身去扶,从当中有一条泛黄的小纸条掉出,我略微好奇,打开仔细观察,看到了一抹淡稀的字迹。
屋子好黑哦,
在里面的是谁?
要是有灯就好了。
你可别鬼鬼祟祟的,
他在追我快跑离开这!
我被抓住了跑不掉了!
看着这首无名无情的小事,我颇为玩味地把玩着,不时向上拿,或是又歪,左斜。我又通读了几遍。
写的什么玩意,看不懂啊。
边走边向林涛走去。
不以为意地问林涛“对了,刚刚那桶水你是从哪找来的?”
林涛想了想,“当时我拉不住你,正好在墙角有一桶清水,我直接拿上来,泼了过去。”
我听后点点头。
时间又过了几秒。
突然我箭一般的一步跨出!
冲向门口!桌子撞倒了,不要了!
一拧,一转,一关!砰的巨响,门被摔的要碎。
该死的,谁他妈能告诉我这三十年前的水,三十年后竟然还有,它都不蒸发的吗?
整齐的座位,打开的课本,诡异的字迹,还有隐密传达信息的纸条,只要是长脑子的都知道教室不正常!
屋里有鬼快跑!
我逃命般的冲出,似后面有人在杀我,不过后面却有人,又或者说他不是人,但一定会杀了我。
林涛在我冲出的前一秒就已经跑出来了。
两道人影穿梭在走道里,一前一后,砰砰的步伐,震动着我颈部的神经。
就像是主人在家发现小偷,带上人来追赶的心惊肉跳。
十二阶的楼梯,三步并作两步,三层的高处,只用了不到十秒,心惊的要跳出来。
从这到缺口的距离就不到一千米,现在却成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过程。
这种感觉我在中考体验过,当时恨爹妈给自己少生了两条腿。
八百米,七百米。我的耳朵嗡嗡作响,有哭声,有叫声,有火烧声,有踏响声。
三百米,二百米。心脏要炸了,眼眶要崩塌,手臂摇的发麻。
还有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
如果是所有人回头看我的话,一定会被吓死。充血的眼珠,放大的眼眶,青色的面庞,红唇在滴血,手青一块紫一块,与后面那火光冲天,惨无人寰的景象合为一体。
三米二米正当我要跳出时,不知什么东西绊倒了我,我摔倒在地,不免回头瞥了两眼,可谁知这一回头,注定了我与他们的牵连。
漫天教学楼大火,三丈以外犹可见。火云滚滚,烈火腾腾,嘶喊声,哭声,叫声,奔跑声,撞门声,落物声,许多学生想从大火中逃出,不出百米烧成火人。
有人在跑跑道疯狂冲撞,逮到人就往上扑,嘴里说的救命。
一千个学生就一千个火人,一千个火人就有一千种嘶喊与绝望。
老师大声呼喊着,维持秩序,可没人理会,有一位老师抓住一名奔跑的学生,可被他撂倒在地,紧接着后面拥挤的人群踩踏。可没人管他是谁,他停止了挣扎,红色的边际染红了红色的天空。
老师与老师打,学生与学生打,老师与学生打。
勤劳的园丁剪断了花儿的茎,花的刺又毒死了园丁。
神圣的殿堂,如今却最为致命。
我愣的一动不动,这时想站起来,一个浑身着火的人抓住我的手,要我救他。
我被灼炽的疼痛,都能闻到他身上焦糊的肉,脸部烧成的炭焦,还不停的往下淌的油。恶心的要吐。
肉被翻滚的一遍一遍,眼眶中的眼珠被烧得红肿硬又干裂。死死瞪着我。
我被吓得不轻,使劲甩手,想把他推开,可被他的手似掐着一般,他紧往我身上靠。
半面脸一块的肉在撕扯中丟下一大片。正要掉到我身上什么。
突然从我后面飞来一道人影踹开那活死人,拽紧我的手。
“走!”
火人扒倒在地,伸出手不甘地向上,血色的肉汁流淌在黑色的焦炭上,腐烂的缺口,淡白色的脑浆从中溢出,缺口越来越大。紧接着就是一整块的脑仁从中露出。
救我救我
我强撑的半口气,冲出缺口跑出校外后赶快找了一颗树吐了起来。
刚刚的太他妈恶心了,吐到实在吐不出什么了。
又找了一棵树靠了下来,一幅半**活的一模一样。
这时林涛从旁边走了过来。
“刚刚李一果发了信息说群里又有开始新一轮的任务了。”
又要死人了?
最后我和林涛乘坐公共汽车前往学校和李一果她们汇合。
经过商议,我们决定不再将老一中发生的事说出来。
罪一个人受就够了,我靠在窗上,眺向窗外,戴着一只耳机。
“这是真的吗?”我问他未回,良久,他才说。
“你的伤是真的。”
是啊,被火人抓住了手腕,虽然过了好久,但是手上红色的印迹还未退散。
什么都可以是假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