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你最近很勤奋啊。”她眯着眼,嘴角挂着笑意。
“嗯,做人必须要勤奋些啊。”张御用他特有的那种友善笑容回答。
“最近很少见你这么勤奋的年轻人了。”金善子打量着张御。“朴实,勤奋。这种年轻人好像是属于过去的。”
“你这么说,好像自己很老似的。”张御笑着,“你也是年轻人啊。”
“是吗?”金善子笑了。“对啊,我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
“是找不到能配得上你的人吧?”张御一边说,一边将用过的毛巾收集起来,冲洗后晾在架子上。
“张御,快过来帮我洗衣服!”发廊里间,负责洗大家工作服的小姑娘大叫着,张御急忙应声:“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金善子一皱眉,“我没记得给你安排这样的工作。”
“没关系。”张御笑笑,“反正现在我也闲着。”
“有趣的人。”看着张御急急而去的背影,金善子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韩式发廊从晚上六点忙到八点后,张御又立刻赶到了按摩院,把假装成瞎子的按摩师,领到一个个身体不舒服的客人床边,然后伺侯着他的工作。
按摩师叫陈大冲,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长得挺胖,一点也不慈祥,如果摘下那挡住他半张脸的黑墨镜,再瞪起眼,很像电影里台湾的黑帮大佬。这家伙的脾气十分不好,据说在他手下工作的小工,从没有做满过两个月的,然而张御却打破了这一记录,在他手下干了将近三个月。
对于陈大冲的脾气,张御从来是用友善的笑容逆来顺受,最后连运也看不下去,多次很生气地警告张御:“你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就要疯了。”
“我有我的需要。”张御在没人时,淡淡地回应运。“知道吗,他是本市最好的按摩师。”
“我不明白你的需要是什么。”运无奈地叹气,张御只是一笑:“你总会明白的。”
“妈的,六十块钱一小时,这些人可真是太享受了!”这天,陈大冲在客人走后,拍着桌子大叫,然后一下扑倒在床上,冲张御招手:“过来,给老子捶捶背!”
“好的。”张御一脸的微笑,他的运则气得直哼哼。
“是这样吗?”张御一边用力捶打着,一边问。
“你他娘的,想打死老子吗?”陈大冲怒吼着,张御立刻放轻了力道,结果他又大叫:“你他娘的是娘们儿吗?捶得比蚊子叮还轻!”
“是这样吗?”张御换了力度,再问。
“这回还差不多,对,这边,再那边,对,这边,再那边!”陈大冲闭着眼,不断地指挥着。“还好,小子,看来这三个月没白和我混。你小子除了这个,还干过什么?”
“在一家公司上班。”张御老实回答,“还在一家发廊打工。”
“白领?”陈大冲多少有些吃惊。
“嗯,一般好像都这么叫。”
“那么有前途的事业,还跑来干这个干嘛?”陈大冲非常不解。张御一笑:“没什么,只是想学会这种本事而已。”
“娘的,这本事有个屁用!”陈大冲骂了句人,“伺侯人的活,哪有在公司里吹空调,当经理来得过瘾?”
“各有各的好处吧。”张御仍在笑着,“对我来说,这就是我想要的。”
“要他娘。”陈大冲又骂了一句,“听我的,把心思都用在公司里,别他娘整晚的朝这儿跑。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放着好好的工作不经营,老来这些伺侯人的下等地方混,不嫌丢人吗?”
张御只是笑,没有说话。
“我说话你他娘听见没有?”陈大冲生气了,一翻身坐了起来,“干这种活有什么出息?将来别说老婆都不好找,就是找到了,弄不好也是要和别人跑的,你明白吗?”
“老陈!”按摩院经理的大嗓门在走廊中回荡,陈大冲收不住声地随之吼了一声:“干嘛?”
“有客人!”经理的声音比他更大,于是他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记住!”他一边狠狠瞪着张御,一边戴上那黑墨镜,伸出手,装成盲人,由张御拉着,小心翼翼地顺着走廊向另一个房间走。到了那边,他先被经理狠狠瞪了一眼,然后被房间里等得有些不耐烦的客人数落了几句:“怎么这么慢?快点快点!”
这是一间高档房,里面有两张床,墙上有空调和电视,墙角放着装满饮料的冰箱。一个客人已经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另一个则喝着饮料看着电视,一边催促陈大冲赶快开始。
“仔细点按,这位先生可是了不得的大老板。”喝饮料的那人是陈大冲的常客,但并不怎么尊重陈大冲。陈大冲说得没错,这种活干得再好,也是伺侯人的活儿。
“放心。”在客人面前,陈大冲永远是谦和的,他在张御的引领下,在那位背朝天棚的先生旁边坐下,施展开他的独门手法,几下拿捏,就让躺着的那人舒服地哼了起来。
“怎么样,老张,没骗你吧?”喝饮料的那人笑着问。躺着的那老张伸出手,竖起了大拇指:“超赞!”
听到这声音时,陈大冲的身子突然颤了一下,除了正给陈大冲擦汗的张御之外,谁也没注意到。
但陈大冲很快克制住了自己的激动,用最平稳的手法,在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为这位客人做了最细致的按摩。
“真舒服啊!”那个老张感叹着,舒服地躺在床上,始终闭着眼。“我的老毛病好像一下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