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想说了?”
“你们的武器谁经的第一道手?”秦阖察觉这些武器上有阵禁的纹路痕迹,却又极为浅薄粗陋。就是这些简陋阵纹,才让这些连最低阶修者都够不上的釉血症患者,做到了能够灵元外放。
要不然刚才哪有那种微弱的阵势?刚才这林老三又凭什么能够格飞他掷出的钢叉耙犁?
“你……你先松脚……”林老三还想讨价还价,颤抖着道。
“嗯?”秦阖立时眼睛一瞪,脚尖更是用力地一碾。
“啊!!”林老三立时惨叫。这下他便再也不敢多嘴,连忙道:“我说,我说,是鬼衣大人……”
“鬼衣?鬼衣是谁?”秦阖眉头一挑。
“是组织里的大人。因为他从来都是穿着一件白袍子,从头到尾都裹得死死的,连脸都不露在外面。那衣服就跟别人办丧事穿的一个模样,所以……所以我们都叫他鬼衣。”
“是你们首领?”
“不是。”
“首领是谁?”
“不知道。”
“这都不知道?”秦阖忽生厉色。又是一脚猛踩。
“啊”的一声,林老三自然便又是惨叫连连,哭丧着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但鬼衣大人每次都只是向我们传令,顺带修理我们的武器工具,而从不多说话,另外还有三个与他一模一样气息的人也出现过。一个组织总不能有四个首领吧?所以我们才猜测另有一个首领在上头。”
“那段口诀是什么,复述给我。”
“忘……忘了……”林老三几乎快哭了,以为这话一说出来秦阖肯定又会狠狠折磨他。
谁想秦阖只是眸光一凝:“难道是对你们用了什么术?清除了记忆之类的?”
“你……你怎么知道?”林老三顿时震惊了,“鬼衣大人教过我们口诀之后,只是让我们念了一天,然后我们体内的黑暗力量就固定形成了一个圈,一接近神人就会自主触发,开始流动,然后我们就会自然而然地知道那个神人属不属于可猎杀范围,但同时心法口诀的具体内容也会忘得一干二净。”
“你们组织叫什么,总部在何处?”秦阖终于感到心惊了,因为类似这种防止秘术泄露的禁制方法,似乎修界也不多见。只是如此低等的釉血症患者群体中,怎么可能出现修界都算高阶的术?
“就叫‘反神’,总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你为什么喊来这么多人想要对付我?”
“因为……因为鬼衣大人发布过命令,要我们集体捕捉神人。而且还传过我们所有人一段心法口诀,通过它就可以近距离判断神人的真实气息。为的……为的……”似乎怕秦阖接着听了发飙,林老三说着便畏惧了起来,“咕哝”一声才又道,“为的就是抽取神人的血。”
“神人的血究竟对你们有什么好处?”秦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己的心脏窟窿,眉头微蹙。
“可以收集起来灌进血池,人在里头了泡了之后可以进化!”林老三瑟缩着道。
“普通人的血呢?泡了怎样?”秦阖又问。
“只能缓解痛苦。”见秦阖居然没有发怒,林老三倒是微松了一口气。
“釉血症进化之后,是不是痛苦也会更剧烈?”秦阖似笑非笑,眸子里则溢出了寒光。既然是“池子”,连人也泡的进去,那血的积量该有多大,放血的人数又会有多少,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
只怕需以千百人祭!
之前这劳什子反神者,说是神人都该死,只因能救世人而不救,只知作威作福,现在看来,这些反神者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是。”或许是感受到了秦阖的寒意,林老三一咬牙又是道。
“嘿!”秦阖闻言便是一笑,凛寒之气骤吐。不及林老三心里一个咯噔,立即便是一声惨叫,惊破了这片寒空:
“啊!”
却是秦阖手起剑落,便是一片薄肉从林老三的右边脸上被切了下来!
弃意成剑,一闪即逝,得改造后的十赦恶加持,切割之力也是愈发锋锐。林老三只觉右脸一寒,便是巨大的痛苦钻骨而入。接着他整个人便像斩断了的蚯蚓一样挣扎了起来,疯狂地嚎叫,却奈何秦阖一身怪力,将他死死地踩在雪地上。越扭动便越是痛苦,不止右脸流血,就连右肩的伤口也撕裂了开来,不多时便是血淌满地,灰雪一团糟。
“有意思!”
秦阖哪管脚下这人叫得如何凄惨?视线在十赦恶的增幅下纤细入微,仅仅一低头,他便将林老三脸部的伤口状况,在黑暗中看了个一清二楚。
于是一声轻笑,眸光微凝。
“幽虫咬入人体之后,不该是产卵和吞噬生机吗?这种变化是怎么出现的?”细细看去,却见这林老三被切下来的那一小块脸皮之上,也就是先前所关注的“冻疮”部位,皮下的血液竟然有一部分不存在于了血管中,而是变成胶质态,像黏稠的小肉须一样,斑块状地密集长在了皮下内侧。
“就是这些在振荡出灵子波动,进而传讯?”
秦阖心生疑惑,越看越觉奇异!
他可是清晰地记着,当日幽虫潮爆发之时,那些四处逃窜的人们被虫群一拥而上,活着腐烂的恐怖景象的。幽虫明明在夺取营养才对,而且是用的一种他所不理解的方式,近似于基因层面!
在基因层面上的掠夺或是产卵,这听起就令人毛骨悚然。绝然不可能是善意的才对!可眼下这景况又作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