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洞口草丛处,一只三尺长的黑色黄鼬从山林之中飞奔而至,豆子大的小眼睛满是焦急,从弯弯曲曲的罅隙中往洞里瞧,仿佛是在惧怕什么。

它在洞口兜了几圈,如墨似的毛像丝绸一般闪闪发亮。嘴里不停地“吱吱”叫着,还不时地用那黑豆似的小鼻子闻闻嗅嗅,每靠近洞口一寸,小小的眸子中流露出的敬畏便多一分。

卫凌瞅着磨蹭的卫凋,催促道“赶紧的,郡主吩咐的事要即刻做,绝不可有丝毫耽搁!”

卫凋肚子里正憋着尿,十分不舒服,嘟囔道“凌哥,人家想先去方便一下”

紧随其后的卫冶,摇了摇头,道“懒驴上磨屎尿多,我们可没那个功夫等您老!”

卫凋瘪瘪嘴,道“待我方便后,立时便去追你俩,成不成?”

卫凌无奈的挥了挥手,上马道“好,速度些,我们先行一步!”

葱茏繁茂处,卫凋解开裤腰带,伴着“哗啦啦!”的水声,道“哎呀,舒服,释放出来就痛快了!”

好巧不巧卫凋这一方便,恰巧弄脏了躲在草丛里的那只黑黄鼬。

黑黄鼬嗅了嗅被弄脏的大尾巴,气得直呲牙咧嘴,扭过身前脚倒立,用眼睛瞄准,gāng_mén冲着卫凋的脸,“噗嗤!”一声,将臭气使劲喷出。

全神贯注撒尿的卫凋,只听一阵的动静,转瞬间,便是一股奇臭无比的雾风袭来,卫凋还未来及喘几口气,当下就被熏昏了过去。

黑黄鼬得意了,蹦蹦跳跳的蹿出来,长长的尾巴像鞭子似的左右摇摆,狠狠抽打在卫凋的屁股上,小眼睛瞅着昏死过去的卫凋,顿时计上心头。

狼洞中。

谢迁瞅着给自己织毛衣的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儿,还记得八年前第一次给迁表哥做的芙蓉鸡蛋羹吗?”

程连连点头,笑道“自是记得,儿的厨艺绝对堪比宫中大厨!”

谢迁眸子里满是爱意,宠溺笑道“是呢,那可是迁表哥这辈子,第一次感受到来自祖父以外的善意。

清晰记得那白瓷的小碗,盛着平滑如镜面的蛋羹,红白的虾仁,对卧在吹弹可破的蛋羹里,碧绿的葱花点缀其间,入口即化,鲜香滑嫩,齿颊留香,这可是迁表哥在九岁的年华中,首次品尝蛋羹呢!

儿还说这蛋羹用竹筒做碗来蒸,混着竹香比瓷碗更有味道咳咳!”

程记起那时的谢迁,瘦得简直就是皮包骨,脸色也蜡黄蜡黄的,不禁心疼道“迁表哥想吃,儿现在就去做。”

谢迁想着亲卫们都不在,他定是舍不得自家儿去趟冰凉的河水捉虾,遂摇摇头,道“不了,迁表哥不饿,不想吃。”

瞧着谢迁吞着口水回忆的模样,程含泪微笑,转过身遮掩自己即将要流下的泪水,道“这算什么,迁表哥忘了儿是谁?那是食神,弄个鱼篓放上些饵料,那虾便自己往鱼篓钻!”

谢迁最是了解程的性子,紧紧抿着唇,摇着头,拉住要离开为自己捉虾的程,暗道:他家儿这么讨喜,没他陪着,若是反被鱼虾捉了去,那岂不是太危险了?

“郡主!郡主出来一下!”卫凋一步并作三步,蹦到狼洞口,垫着脚尖往里喊话道。

程诧异的瞅着洞口那去而复返的身影,问道“有事?”

卫凋用手挠了挠脸,点头道“是的,郡主!”

程没有多想,疾步出了狼洞,瞧着神似某种小动物的卫凋,不明所以,道“何事儿?”

卫凋拱手道“郡主,是吾,您可否还记得北山断崖上,沼泽泥潭遇见的那只黄精?”

程对“吾”的自称可谓是熟悉非常,对于求助无门的她,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猛跳了起来,随即“黄精附身”四字出现在脑海中。

不由得将喜色写在脸上,激动道“您您便是那即将渡劫成仙的黄仙?”

卫凋摆摆手,道“郡主,莫要抬举吾,吾这等身份还不能称为仙家。”

程眸子一亮,期盼道“您着实谦虚了,我家迁表哥病了,那山下村中医术高明的孟老大夫,说我迁表哥患了肺痨,不仅时日无多,竟还一只脚已踏进了阎王殿您可有办法?”

卫凋双手捶着朐,皱眉道“吾今日前来正是为了此事,但苦于郡主身上的莲花佛珠,吾等精怪根本无法靠近,无奈下只好暂借这鲁莽男子的肉身一用。”

程一听黄精的语气,便估摸着卫凋又作妖了,不由得替卫凋捏了把汗,道“这卫凋可是冒犯您了?”

卫凋把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指着自己,满是嫌弃道“是呢,这男子竟用排泄出的污秽之水,弄到吾身上,不仅不雅,还损了吾的修为。”

当下,程郑重的俯身行礼,愧疚道“儿替他给您赔不是,待过后我程定会严管属下,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此俗人一般见识,气大伤身呐!”

卫凋将左手的大拇指放在嘴唇下面来回移动,思考着道“今日吾便给郡主面子,否则定要让此人不顺些时日。”

程继续方才的话题,焦急道“多谢,多谢,还请您赐教,我迁表哥可有何法子救命?”

黑黄鼬收起对卫凋的不满,皱眉道“迁公子并非凡夫俗子,这番变故郡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孟老大夫其早年曾造下大孽,一生治病救人,不过是为了赎罪。”

程万万没想到,那极有威望的孟老大夫,竟是这种人,捂嘴着惊问,道“何等大孽?”

卫凋为难的摇头,沉思道“多了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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