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话,二姨太也是你们的母亲,母亲生了病,怎么能让她流落在外呢?”
俞勤寿在子女面前,还保持着脸面,说出的话也冠冕堂皇,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了原来那股志在必得的劲。
俞微恬察言观色,知道俞勤寿接下来,肯定如俞恩蕊说的,不会再去找二姨太了……
俞勤寿这个人一点良心也没有,怎么可能把一个染病、没用的女人找回来伺候呢?
“阿爸,如果二姨太找回来,不得让她在外面租房子住?如果住在屋里,让咱们众人染上病,那要是传出去,我们还能见人不?”
俞恩荷难得也发声了。她和俞恩蕊感情最好,所以不管俞恩蕊做什么,她都站在俞恩蕊这边。
“是啊,以后那些公子少爷,知道了这件事,看到我们不都躲得远远的?”俞恩惠也上心了。
“你们这些混账,二姨太为了不把病传给你们,自己离家出走,你们脑子里怎么能净想这些有的没有的?还有孝心吗?
这些事,等二姨太找回来再说!”
俞勤寿先是扫了一眼三姨太和四姨太,才疾言厉色地喝斥道。
俞微恬看出来了,俞勤寿说这些场面上的话,是为了不冷了三姨太、四姨太的心。
俞微恬转身走了,反正她知道二姨太是安全了。
不知道二姨太现在上船了没有?不过估计还没有,应该还躲在英国领事馆里,等待时机。
俞勤寿好歹也是一个警察署副署长,除了手下有警察可以用,还有不少流氓混混,都会听他的差遣,这些人一旦发动起来,要拦一个二姨太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所以二姨太在见识过俞微恬的能力后,才会找俞微恬帮忙。
当然,若不是那本英国护照,二姨太的投名状也没有什么威力,她在俞家当不当眼线并不重要,俞微恬察言观色的能力极为出色,往往能通过一个人的细微动作,身体语言,勾勒出一件事的大体轮廓来。
俞微恬看中的是那本英国护照,还有二姨太若是往英国定居的话,它日俞微恬去英国,开始时也能有个落脚点。
俞微恬开了药方,让吴妈去街上中药店买药材,回来制成药包,放在大锅里煮。
煮成药汤后,再分而让每个人沐浴浸泡。
因为惧怕染上二姨太的病毒,这次俞家的人都乖乖老实照做,没人敢说声不字。
二姨太屋里的东西,俞勤寿让不知情的下人赵七和初夏,拿到小花园里,浇上汽油,统统烧了。
当天深夜,俞微恬听到俞勤寿半夜起来挂电话,让手下把所有彻查二姨太的人手都撤回来。
后来俞勤寿又折腾了一段时间,才装着无奈地对家人说,二姨太经过他尽力寻找,仍四处不见踪影。
他这么说,大家反而松了口气。二姨太不回来自然最好……
只是俞勤寿一直心存忧虑,因为想到和二姨太同房的事,于是便跑到华光医院,找史密斯大夫开了很多抗病毒的药物吃。
而且他问过史密斯大夫,他的说法和俞微恬差不多,的确孢疹病毒是可以潜伏很长时间,这更让俞勤寿紧张了。
不过,俞勤寿也不是一个好心眼的人,因为心理上有这种预期,他这段时间便更加频繁的外出寻花问柳。
哼,他不舒服,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想到那些什么病毒从他身上过到欢场女子身上,再传染到别的男人身上……俞勤寿莫名一阵惬意。
俞微恬了结了二姨太的事,这天,在济民药铺接诊了一个奇怪的女病人。
那名女病人是趁着快吃中饭的时候来的,行藏遮遮掩掩,再闻闻她身上浓浓的脂粉味,脸上画的妆容,一看就不是个正经女人。
老吴大夫虽然来的都是客,仍嫌弃地眉头打结。
象他这种老古板,最不待见这种女人了。
“对不起,我们要吃午饭了,要不你去别的医馆看病吧?”
老吴大夫直觉这种女人,要看也是看花柳病,他这里又不是治花柳病专科的,别让这种女人败了名声。
“我听说这里有个俞神医很厉害,什么病都能治,我想让俞神医给我治病。”
那名女子眉眼清秀,身上打扮得也比较贵气,看来在青楼里也是当红的,要不然也不能穿着上好的丝绸旗袍,戴着金戒指,头上还插着支金钗。
俞微恬闻声从后院出来,正好听到老吴大夫和她的对话,对于花柳病她虽然不怕,但是心理上还是会有洁僻。对方如果肯走人最好。
这种病在别的药铺里要是治的话,可是要收大价钱的,可是老吴大夫生性古板,一直不肯收治这种病人,一般都建议患者往别的医馆而去。
不过,就在这时,俞微恬看到对方头上的金钗,不由眼波微动,这支金钗,她在俞勤寿的书房里见过,当时俞勤寿见她进来,很快合上收进盒子里,不过只一眼,她就牢牢记住了那支金钗的形状。
“这位姑娘,我就是俞大夫。”
俞微恬走了出来,和她打招呼。
老吴大夫见俞微恬这架式,分明是要给对方看病的意思,见她要接诊,也就没有阻拦。
“您就是俞神医,可找到您了。”对方简直要喜极而泣了。在疾病面前,所有人都是软弱的,概莫能外。
“你要看什么病?”俞微恬问道。
“这件事,还得从头说起。”
见老吴大夫走了,药堂里只剩她和俞微恬了,她赶紧风情万种地擦了擦眼里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