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这是怎么了?老爷,你,你别生气啊……”
听到二姨太一迭连声的呼叫,俞微恬和三姨太猛地才发现俞勤寿不对劲。
只见躺在病床上的俞勤寿牙关紧咬,“咯咯”直响,还用手指着三姨太,一脸怒气。
二姨太见老爷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赶紧上前托着他的背,抚他的胸口替他顺气。
她没本事生不了孩子,如果连伺候人也不会,她就不用混了。
“父亲,你这是怎么了?二姨太的确有喜了,我诊出了滑脉,这是好事啊!”
俞微恬故作蹙眉状,一脸莫名其妙地道。
“你,你这个贱人!你竟敢给我戴绿帽子!”俞勤寿憋着气,终于一字一句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这些话如一声声炸雷,把在场的人都“雷”得外焦里嫩。
“老爷,你冤枉啊,我怎么可能给你戴绿帽子?是不是陈金凤这个贱人说了我什么坏话?”
三姨太泪水涟涟地道,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是啊,父亲,你怕是误会了!”俞微恬劝慰道,心里却暗暗冷笑,她得逼他一逼,不然他还遮遮掩掩的,“三姨太虽然年纪小,却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循规蹈矩,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贱人,你给我滚!”俞勤寿抖抖索索,见众人皆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他,他更加着急了,于是从枕头上费劲地摸出一张单子来,甩在三姨太的脸上,道,“自己看,这是早上刚出来检查结果。”
三姨太不解地拿起单子看了起来,她好歹是高中生,但是上面有些句子的意思让她茫然了,她喃喃地道:
“少精症,这是什么毛病?”
俞微恬心中大快,俞勤寿终于被逼自爆其丑了。
几个月前,她第一次和小吴大夫来参观华光医院时,便在检验科无意中发现了俞勤寿的体检单,知道他人到中年,突然得了这个怪毛病。
据俞微恬推测,俞勤寿应该是耽于享乐,左拥右抱,肾阳亏损,所以得了此疾。
俞勤寿正当壮年,如果他从此收敛色心,修养身体,再辅以中成药,这种病不是绝症,也不是先天带来的,以药石来攻克,还有望治愈。
知道俞勤寿得了这种病后,俞微恬心里便有了分数。
三姨太怀孕,她曾经在夜里偷偷给她诊过脉,早就心下了然,她没有马上就说,就是为了等待最佳的时机,让这颗地雷爆炸时,取得最好的效果。
俞勤寿生病住院,正是时机。
“你还有脸问,贱人!”俞勤寿才刚被二姨太安抚镇定些,又被三姨太这样问,在他看来,就是明知故问,“这个病,就是不能生孩子的病,我不能生孩子你懂吗?我不能生孩子,你这孩子哪来的?”
俞勤寿大口大口喘着气,费力地说完这些,突然,双眼向上一翻,人便软倒了。
果然,知道三姨太怀孕,俞勤寿原本就经不得刺激的脑血管,又爆开了,三姨太厚着脸皮问病症,俞勤寿已经答不出来了,软软地倒在了床上。
二姨太虽然力气不小,在台上演戏也练过几下,但是俞勤寿是个高大的男子,被他瘫软的身体一压,二姨太也撑不住了。
“老爷,老爷,你怎么了?”二姨太吓坏了。
“不好,老爷好象被气得又中风了。”俞微恬故作慌乱,道,“我赶紧去叫医生。”
俞微恬一阵风似地跑出病房。
不到片刻,主治医生匆匆跟着俞微恬跑进病房里来。
“你们家属是怎么搞的?才刚刚要痊愈,又中风了?”医生生气地道,“马上准备手术,这次要醒不过来,就真地完了。”
俞勤寿被紧急推进了手术室。
俞微恬和二姨太面面相觑,只能在手术室外继续等待。
“三姨太呢?”俞微恬这才奇怪地问。
“她?”二姨太一思忖,才一拍大腿,道,“不好,刚才慌乱,让那小贱人跑走了。大小姐,她肯定回家卷款而逃了,要不要回去堵她?”
二姨太看了眼手术室。
里面手术的人是老爷,她可不敢随便离开。
要是别人,她肯定跑回去堵三姨太了。
平素老爷挺宠三姨太的,她手头肯定落了不少贵重私物,如果要逃走,那些东西她肯定会带走。
家里的姨太太一个比一个更贪,二姨太自是明白,出了这样的丑事,又被老爷当场抓了个正着,三姨太要是不是跑,就没命了。
“你在这看着吧,我回家看看。”俞微恬吩咐道。
手术一时半会人出不来,但不留一个人在这和医生沟通交流也不行,俞微恬为了避嫌,当然得把二姨太留下来和医生沟通。
要不然,万一俞勤寿有什么三长两短,就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
俞微恬有车,她回家比她快多了,二姨太当然没意见,便老实呆在手术室外候着。
俞微恬开车特意在路上转了几圈,才慢吞吞地回到家,果然,到家后,三姨太已经溜之大吉了。
她屋里的衣服并没有少多少,估计也就是随便扯几件可以换洗的,金银细软自是所有的都带走了。
问吴妈,吴妈说三姨太刚刚离开,手里提着柳条箱,也不说去哪,夺门就走了。
俞微恬其实也不想把三姨太怎么样。
能把三姨太怎么样的是俞勤寿。不过俞勤寿已经病瘫在床,手术还吉凶未知呢。
三姨太没惹着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她不可能对孕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