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放辞别陈庆之后,一路心急火燎的朝着曹仲宗的所在而去。
到了营地,在辕门口韦放被卫兵拦了下来。
“什么人?敢擅闯军队大营?”卫兵厉声喝道。
“嗯,你还算尽职。”韦放倒不为难卫兵,“我乃寻阳太守韦放,奉陛下之命来与曹将军会师。”
“噢,原来是韦将军,得罪了,小的即刻就去禀报曹将军。”卫兵忙向韦放行礼致歉。
韦放摆摆手,“不劳禀报,我自去找曹将军。”说完,便大步流星的朝着中军大帐而去。
到了大帐外面,远远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欢饮之声,显然是曹仲宗和自己的部将们正在饮酒作乐。
韦放示意自己的部下留在外面,自己一人朝帐内走去。
帐内此时正无比热闹,欢声笑语不断,一群不着甲胄的将领们正在推杯换盏,乐此不疲。
“诸位将军真是好兴致啊!”韦放站在帐门口,冷言冷语的说道。
听到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暂停了下来,齐刷刷的朝门口望去。
曹仲宗满脸通红,眯着眼睛使劲瞧了好久,看清了来人。
见到韦放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曹仲宗颇有些吃惊,他忙站起身来,一边朝韦放走去,一边问道,“哎呀,这不是元直嘛,你怎么到我营中来了啊?也不通禀一声,我好到营外迎候啊。”
“曹将军,如今战事紧急,你作为统帅,为何却停留在此?”韦放也不客套,直奔主题问道。
“战事紧急?”曹仲宗脸上浮起了笑意,“元直何出此言啊?自我军出兵以来,所向披靡,战无不胜,魏军根本就不堪一击。”
“那为何不乘胜直抵涡阳,一举拿下?”韦放追问道。
“虽然一直在打胜仗,可将士们连续作战,都有些疲累了,所以在此修养几日,养精蓄锐之后,便一鼓作气,攻克涡阳。”
“修养几日?”韦放语带讥讽的说道,“只怕到时在涡阳等着曹将军的,就是北魏的大军啦!”
“北魏大军?在哪里?”曹仲宗喷着浓浓的酒气,不以为然的说道,“且不说现在还没看到魏军的影子,就算他真的来了,本将军也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片甲不留?曹将军,这话说大了吧。”韦放声色俱厉的说道,“北魏已经丢了寿阳,绝不会容忍徐州这边再有闪失,此次必然会倾力相搏,临阵轻敌,可是大忌啊!”
“并非本将军轻敌,这几战下来,魏军的战斗力本将军比你清楚,不堪一击。”
“那只是徐州本地守军而已,岂能与魏军的大军相提并论?”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曹仲宗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对了,好像陈御使也是这么说的。”
“说起来,陈御使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韦放故意问道。
“陈御使立功心切,带着他所部的几千兵马,自行前往涡阳了。”一旁的一名将领抢着回答。
“立功心切……”韦放冷笑了几声,突然提高音量,大声的喊道,“若不是陈御使的立功心切,我韦放怕已经以身殉国啦!”
“元直,这是什么话?发生什么事情了?”曹仲宗惊恐的看着韦放,急切的询问起来。
“陛下命我领军与你们会师,我估算你们早就应该到了涡阳,所以只带了少数人马,先行一步,希望早日与你们会合,可万万没想到,我军的影子一个没看到,却碰上了魏军的轻骑部队!”
“哈哈哈哈……”曹仲宗听韦放说完,居然笑了起来,“元直啊,你居然如此轻率啊……”
“曹将军,你有心思笑我轻率,却不想想,为何会有魏军出没啊?”
“涡阳尚在魏军掌控之中,那一带有魏军轻骑出没,应该很正常吧。”曹仲宗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描淡写的回应着韦放。
“可你若不在此滞留,又如何会让魏军占据主动?那支轻骑,很可能是魏军的前卫!”韦放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稍安勿躁,元直!”曹仲宗也显得有些不耐烦了,“那涡阳城还能跑了不成?那魏军的援军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当年钟离之战时的魏军?那中山王元英堪称一代名将吧,那杨大眼更是万夫莫敌,结果怎么样?不还是被我兄长曹景宗,噢,还有你爹,打得大败而回。”
“曹将军,话可不能这样说……”
“别急,我还没说完呐。”曹仲宗毫不犹豫地打断韦放的话,继续说道,“北魏如今内忧外患,已是日暮西山之势,他能有多少战力来救援涡阳?元直,你可是大名鼎鼎的韦虎之子,别和那个棋童一样,大惊小怪的。”
听到曹仲宗这话,韦放心中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指着曹仲宗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说道,“曹仲宗,你我虽无深交,但我一直以为,你毕竟是竟陵公曹景宗的亲弟弟,多少还是有些将才的。可今日看来,你不但昏庸无能,好大喜功,更是妄自尊大,自以为是之徒!”
“韦放!你居然如此无礼!”一旁的将领们开始大声斥责起来。
“我无礼?”韦放又指着这些将领,“你们身为一军之将,身处前线,在营中居然不着甲胄,还滥饮作乐,你们心里可还有军纪?你们有什么脸面来指责我韦放无礼?”
听到韦放的话,那些将领们面面相觑,都埋头不再开腔。
“韦放,你好大胆啊……”曹仲宗面色阴沉,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此战的主帅,你也归我管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