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远,若快马加鞭,三日之内也能赶到。但有我这个累赘,起码要多花两天时间。”
“陈大哥,你不是要我教大家骑术嘛,我现在就先教你怎么样?”
“好啊!我若能掌握要领,咱们也能快些到。”
“你看,像我这样,用前脚掌踩稳马镫;抓紧缰绳,不要猛拉;跟着马的节奏晃动,慢慢加速……”
进到义兴的地界之后,陈庆之少见的表现出兴奋之情,“徐晋兄弟,看来拜托你果然没错,咱们起码提前了大半天时间;以前骑马总是摇摇欲坠,平生第一次,感觉到骑马也挺有乐趣。”
“要领就是那些,多加练习就行;马是很有灵性的,有时间多摸摸它,带它一起遛遛。”徐晋一边抚着黑雷的脖颈,一边颇有些洋洋得意的说道。黑雷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甩着头发出一串兴奋的嘶鸣。
陈庆之的兵营驻扎在一处开阔平坦的地面,规模并不大,四周以木篱围起来,从里面不断传出阵阵操练的呼号声,直穿云霄。来到辕门前,一名高大壮硕,古铜皮肤,满脸胡渣的大汉早已等候于此,犹如一座黑铁塔般昂然而立。
大汉兴高采烈的抱拳行礼,“子云,你可算来了!你带的骑马教头呢?”
陈庆之将徐晋拉到身边,“我来介绍一下,”他指着那名黑大汉,“这位是我的同乡发小——鱼天愍。本是名铁匠,也曾投军与北魏交战,在军中做过队主,孔武有力,现在替我招募训练乡中子弟。”
“这位小兄弟叫徐晋,就是我找来的骑马教头。”陈庆之对大汉说道,“徐兄弟马术精湛,在来的路上,对我稍加指导,连我的骑术也大有长进啊!”
“子云,你没开玩笑吧?”显然鱼天愍并不满意,“你找了个小孩来做教头?”
“鱼大哥,所谓人不可貌相,可别以年龄来衡量啊。”
“我是担心,这嘴上无毛的小孩,无法服众啊!”
“这位大哥,”徐晋此时插话进来,“若有疑虑,不妨让我展示一下手段,再做定论,如何?”
校场上高高低低竖着十个草靶,一字排开,每个间隔十步左右。
离草靶三十步开外,竖起一排半人高的栅栏,将草靶与徐晋隔离开来。
鱼天愍让校场上到士兵们暂停操练,整齐的排好队列。
徐晋端坐于黑雷背上,撑了撑手中的弓弦,“可以开始了吗?”
“之前一直没有骑马教头,于是我便自己想了这个训练骑射的方法,沿着栅栏策马,期间射击草靶,目前军中能射中三靶的,就已经是极限了,看你能中几个。”鱼天愍表情严肃的说道。
徐晋嘴角微微一扬,也不搭话,双腿一夹,黑雷腾起四蹄窜了出去。
箭无虚发。在士兵们爆发出的惊叹与喝彩声中,须臾之间,徐晋已返身回到目瞪口呆的鱼天愍面前。
“全中!”徐晋有些得意的看着鱼天愍。
“哈哈哈……”一旁的陈庆之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拍着鱼天愍的肩膀,“鱼大哥,怎么样,这小兄弟身手了得吧?”
鱼天愍使劲合上因惊讶而大张的嘴巴,不好意思的说道,“哎呀,是我没见识,小看了徐兄弟,多担待,多担待。”
徐晋跳下马来,“鱼大哥快人快语,小弟年少,有所疑虑也是正常,往后还要鱼大哥多多支持小弟才是。”
陈庆之见状,欣慰的说道,“你二人是我军的依仗,若能坦诚相待,通力合作,必然能练出虎狼之师!”
“陈大哥放心,小弟一定尽心尽力。”徐晋向陈庆之抱拳说道。
“徐兄弟,这骑射只是一项,更重要的,还得冲锋陷阵啊,再为我等展示一番你马上的武艺如何?”鱼天愍语气虽柔和了许多,却仍想要继续考验徐晋的技能。
“行!”徐晋答应得非常爽快。
鱼天愍挑出两名目前军中马战能力最好的士兵,胸口绑着厚厚的布垫,手执竹棍当作骑枪;又命十名步卒拿着长长的竹竿,在骑兵身后严阵以待。
徐晋抖了抖手中的竹棍,胸有成竹的问道,“鱼大哥想必是要看我冲阵对吧?”
鱼天愍点点头,“先挑翻两名骑兵,再冲破步兵的枪阵,怎么样,敢不敢一试?”
“鱼大哥,这有些危险了吧。”陈庆之担忧的说,“万一伤了徐兄弟,可如何是好。”
“陈大哥无须担忧,这冲阵之术,我自幼已练习千万次,若这种程度便会受伤,我也就不配留在这里!”
“说得好!”鱼天愍抱拳朗声说道,“徐晋兄弟,并非我鱼天愍故意刁难,你我既受子云之托,当要忠人之事!唯有展现出高人一等的手段,将士们才能以你的技艺为目标,刻苦操练,才能练出一支精锐来!”
“小弟明白鱼大哥的意思,来吧!”徐晋将缰绳一扯,黑雷人立而起,前腿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喷着响鼻朝对手们冲了过去。
两名骑兵见徐晋冲了过来,也架起竹棍,一前一后迎面而来。
冲在前面的那名骑兵和徐晋已经近在咫尺,他大声叫喊着将手中的竹棍捅了过来。徐晋微微一闪,就躲过了攻击,同时手中竹棍在对手的胸口刺划而过,两马交错的瞬间,那名骑兵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着,从马背上猛的飞了出去。
电光火石间,第二名骑兵也冲到了眼前。他抡起竹棍,想要劈砍对手。但显然徐晋比他更快,手中竹棍如出击的毒蛇般,瞬间便